果天还没亮就醒了,她睡惺忪楼去洗漱,等洗漱完天已经蒙蒙亮。她将东西拿来,把自己过海时那藕衣裙找来,细细看着上面的针线走向,拿着布衫试了试又把线拆掉重来。
几个人发现土着日用品奇缺,而土产销不去,中间缺乏贸易合作,认为在这里贸易大有作为。
老板吃完先离桌去整理布匹,饭桌上只有老板娘和苓,老板娘小声和她说:“来这的男人要看了喏,不少男人找本地土着女结婚,家里老婆都忘啦。”
老板娘看着她说:“留吃顿饭吧。”
老板娘看她想什么,走过去直接拉着她:“不用想啦,门在外的都不容易,一顿饭罢了,来吃饭。”
而被她们谈及的徐谨礼那两天都在乘着车、人力车,想办法尽快将这片地摸熟。他那一阵睡得少,天天在外跑,探路直接探到了沙捞越。路上碰见两个从新加坡来的男人王友海、林英茂,也都想去沙捞越首府古晋摸摸商机,便一结伴走着。徐谨礼和他们一起去了古晋,又去了趟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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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听得心里没底,她倒不是特别在意大少爷娶谁,而是怕大少爷娶个外国女人,她听不懂主说话,伺候不好。
苓摇:“没事的,有饭吃我就很激了。”
老板娘一看她来,明显睛亮了:“这么快?”
等绣完的那一刻,她脖刚抬起来就酸得她皱起了。她用手轻轻敲了敲后颈,不知为何轻轻碰都痛,于是就着脖颈两边,准备把东西带去让老板娘看看。
“更何况你男人那个相格,就算他自己不想,也免不了招蜂引蝶啊。”
这就是能留活的意思,苓兴地了自己被扎破的手指,想着自己终于也能分担一大少爷上的压力,喜难掩。但第一顿就留在老板娘家吃似乎不太好,她想着先推辞推辞。
苓摇摇:“他不会的。”
“苏州啊,苏州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想着到南洋来。这里大分都是福建人、广东人、客家人,我还没见过苏州人哩。那天过来买衣服的,我记得好像是你男人吧?”
苓刚想否决,但一想到过海关的两个本,怕说不是又惹麻烦,就轻轻脸红着应了一声:“嗯。”
饭桌上,老板娘问她是哪里来的,苓想着大少爷说的苏州,便也说苏州。
直到回去了还在想这件事,她还没见过什么土着女,不知她们什么样。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都在想大少爷日后成亲的事。
老板娘啧了一声:“唉,你年纪小,不知男人的德行。我跟你讲,不能对男人太大意,该抓还是得抓得的,不然哪天他真娶了个土着女,你一个小女仔在外面怎么活噢。”
“好,谢谢您。”苓跟着她走。
苓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绣好的东西拿来给她看,远洋的资都很有限,他们的绣品都是销售给有钱的侨民或者洋人,不用那么细也能过得去。毕竟这边东西太少了,海峡两岸来往商贸又不发达。在合格这个准线上,苓的手艺完全够用了。
老板娘边走边说:“这里不好买什么菜,就是些茶淡饭。”
还好她有这件衣服,上面的刺绣工艺足够她照着仿来,加上以前在老宅有时跟着夫人过这些,便能到个七七八八。错针的地方就慢慢掉重来,一早上就不知被针戳了几回,怕染到布上,一扎到就赶松开。磕磕绣了快一整天,饭也没吃,到了午,才把那个双兔戏月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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