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近一年的明黧敢打脯保证,床单皱皱的还染上一层霉味,窗总是因为卡了一层灰尘而很难打开,厕所总有味和铁锈的血腥味,只有上穿的病人制服还算乾净些,家境还算不错的明黧为什么会被送到这呢?只听说这边的「毕业率」比「肄业率」还,但就算是被外界广受好评,明黧还是讨厌这里。抵着窗,着风的明黧嘟嘟嚷嚷抱怨这些给耀听着,而耀只是不时看着他,不任何评语。
明黧的发说短不短,很黑而且乾净,睛大大的但不灵活,瘦瘦小小的穿着宽松的衣服,肤很透红,搭上漂亮的五官,在外面一定很多女孩喜吧?怎么因为生病就困在这里呢?耀因为想着这些,所以才不和明黧认真聊天。
「现在外面到底怎样?」
明黧叹着气和耀对望,耀抖了一,上回神将撇向窗外。
「我帮你看看。」
只见耀将手圈成了望远镜的形状,到张望。
「是小鸟。」
「是白云。」
「是大树。」
「是太。」
「是草原。」
「是明黧。」
耀转向明黧,明黧看着耀。
「我现在怎样?」
「嗯……一黑发,睛还是很亮,和我差不多帅,但差我一。」
明黧脸立刻变臭,耀笑笑地拍着他的背,「开玩笑、开玩笑」这样说着。
「你优很多,但就是不常笑。」
「有什么好笑?」明黧面无表地避开耀的视线。
「从看不到到现在已经两年多,有躁鬱症已经三年多,自残更是数不清有几年。你瞧,这原本有和我一起住的病患,却被我用壶砸了他一个大,现在这偌大的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砸了大?你被护理骂惨了吧?」
「不骂了,直接关禁闭室里。……你很奇怪,一般人都会先问那个破的人怎么了。」
「我又不知他是谁,但我认识你。」
耀一派轻松回答,明黧抿了抿,心想这人也一定是一个怪人。
「那你不觉得我很恐怖?」
「恐怖!很像恐龙。」
「啊?」
耀俏地模仿恐龙张嘴的样,明黧只是傻在一旁,被说像恐龙还是第一次,以前在学校文文静静,得也算清秀,压没想到和恐龙扯上边。
「是说我很糟糕的意思吗?还是说我会吃人?连你也不喜我,连鬼也不喜我……」愈说声音愈淡,脸只能朝地上低,明黧知家人、同学老师们和这里的医护人员们都已经放弃他了,但没想到连鬼也是如此。
此时,耀用撞了明黧的,「哐!」的一声,明黧痛得只能摀着蹲了来,连痛都痛到说不。
「嘛想这么多?恐龙又不讨人厌,我以前最喜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