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一屋不扫,何以扫天?若是对厚谊也能轻言放,这样的人究竟是圣人不仁还是麻木不仁呢?”
“诡辩。”岚霄真君摇了摇,但并未过多指责玄明,只是用颇为可惜的语气劝诫,“老也是一步步潜心修炼,终才有所机会飞升成仙,自然能够明白抛却这些于凡人而言有多难。你天分不低,可知若是一直如此执迷不悟,恐怕今后的修为也便止步于此了?”
玄明沉默不语,但他松柏般直的脊梁很明显地昭示着他的态度。
岚霄真君叹气,似是终于定了什么决心,循循善诱,“当局者迷,你可知破除心的法本就不止一。若是不能摒弃,何不想法让这心中障变成心想事成?”
“师祖的意思是……”那双比黑潭还要死寂的眸终于泛起了些许涟漪,而后,想到颜洵亲告之他的话语,想到她对他形同陌路的态度,想到他在无意中带给她的诸多伤害,这波澜很快又归于沉寂。
更何况如今她的边早已有了旁人,恐怕更加不会同自己再续前缘了。事到如今,就连求得她的原谅也成了一奢望。
“你们这些孩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狐妖的狡诈了。”岚霄真君叹,“老与他打了那么多年的,自诩更明白他的秉。狐族擅魅,他本就是其中最佞猾之徒。当年他在人界无恶不作,被我封印之后自然更是对修之人怀恨在心。既然他有手段破开封印,又怎么不会利用这样的机会伺机报复呢?你仔细想想,你如今心丛生一事,怕不是也有他的手笔。”
玄明默然。
空气变得凝重,使得那原本浅淡的木槿香也因为滞涩在空中而变得更加郁夺人,几乎要扰谁的神志。红粉错落间,玄明侧看向,千年后与颜洵重逢的那晚一如昨日历历在目。他清晰地记起自己当时的喜望外,又因着当着弟的面才极力克制。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当初的心虚和懊悔,竟然为了一个弟的生辰而错过了人的关之日。而后又想起彼时颜洵的冷淡。
以及,那个从一开始就跟在颜洵旁的人。
那个伪装成自己弟的狐妖。
倘若这一切早就是那个狐狸设的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