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曾同颜洵一起多次加封金印,难保这位至德陛当年是否曾在封印松懈时清醒过来,然后看到自己和洵儿的影。那时的他们合默契,心意相通,再般不过。怎会想到后来竟劳燕分飞,甚至生死未卜呢?
妖王将指节轻抵在嫣红的畔,轻笑了两声,“剑主可知,孤原先也曾见过你,对了,还有那位颜洵仙。”
还没等玉茗的手指及玄明的衣摆,对方终于回神,通振开的灵气将她撩翻在远。赤红的血丝爬上那双原本风轻云淡的,如同爬满院墙的地锦,只一个不经意便可蔓延成疯。
此时的玉茗抱住玄明的胳膊,如同一只候鸟依恋着旧林一般,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到如今,仅仅是能够像这样抱着他的手臂,受着他温的温,听到他终于肯为了自己同旁人涉,都让玉茗到心满意足。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多是几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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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颜洵同溟冽跌悬崖和封印被破两事几乎同时发生,至德陛当然有可能见过她最后一面。玄明心中升起渺茫的希望,如同快要虚脱的人在荒漠中见到的绿洲,既不由自主地渴望得到解救,却又怕只是要人命的海市蜃楼。
玄明有些急切地问,“不知妖王陛是否知晓她的落?”
玄明听懂了言语中的暗讽之意,巧妙地将玉茗同自己隔开适宜的距离,“让您见笑了。”
“是啊,但这世间本就没有太多‘如果’,剑主你说呢?”妖王满意地看到玄明再也无法掩饰的痛苦,心甚佳地离开了。
玉茗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联想,直到凑到近前才发现妖王同她那位小师兄全然是不同的格。
也不知是不是妖族仍保留着兽类的本,饶是玄明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妖王还是捕捉到了他的怅然若失。面后的狐眯起,“孤不过是想起些往事罢了。倒是还记得颜洵仙同溟冽打斗的英姿,还真是让人难忘。”
妖王似是调笑地评价,“世人都说我们妖族生奔放,不拘于德常。如今一看,原来人族也不若孤想得那般古板。”
一时间,她甚至忘却了妖王带给她的那沁骨髓的惧意。
“师尊,你还好吗?”玉茗忧心忡忡地看着玄明沉默地伫立在原地,颇有副化作另一尊石像的架势。她凑上前,自顾自地解释着,“方才也不能怪我,不知为何,我乍一看真的以为是琚翔师兄回来了呢。”
的。”
这样算来,倒也能解释为何玄明总觉得妖王对自己过分在意。若这妖王是个心狭隘之辈,恐怕早就将这些新仇旧恨都算在自己上了。
他的人为了天苍生而献命,而当时的他非但无法相助,甚至还在埋怨她为何自作主张地同自己解契。 玄明原想着,自己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同她解释清楚,他们依旧会是最般的侣,无人能比。可是直到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了无人声的崖底,他才明白,纵使心有千千结,玉碎香残无可诉。
不过,愉的时刻总是若上元烟火,稍纵即逝。
“开。”玄明着额角,看也未看呆立在原地的弟一,就步履不稳地离开了。
“孤只记得那女被溟冽伤得厉害,后面的就不太清楚了。”妖王意有所指地看着玄明,“可惜了,若是当初能有同剑主这般手的人相助,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场呢。”
“原来妖王见过洵儿。”故人重提,玄明一时有些怅然。
维持了数年的念想终于在今日尘埃落定。像是寒冬腊月之的天狗月,玄明的心中一团漆黑,四周寒风刺骨,将他的五脏六腑冻得近乎麻木。他只能轻声附和着,“是啊,若是当初我在,还有多好。”
这十年,师尊待她实在是过于冷淡了。当然在旁人看来,玄明待她同门其他弟并无区别。可是对于一贯享受着他的另相待和无限纵容的玉茗来说,这却是远远不够的。玉茗分不清玄明态度上的转变是从何开始的,似乎是十年前的战之后,又似乎是那些言蜚语终于让师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总之,他待她越来越疏远,曾经肯为她屈尊降临的那抹月光,终于重回了天际,让人可望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