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坛盐放在桌沿,危如累卵。恐慌笼罩了玄明的心,让他无法呼。这件事他得隐蔽,就是怕洵儿知晓后会多想。万万没有想到,他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的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玄明迅速在脑中将了解此事之人过了一遍,心有一暗火蓄势待发。
玄明思索着,定睛细看对方的神,可颜洵的中满是客的关心,分明没有如他想象的嫉妒或是在意。心中一阵大风刮过,那个盐坛终于不负众望地摔碎在地,晶莹的盐粒落在他的伤上,痛得玄明几乎麻木。
玄明无意去问颜洵,为何弃宗门弟的安危于不顾。或许是为了天大义,或许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但她确确实实是对不起玉茗的。
最后这件事所知者甚少,是琚翔无意中说漏了嘴告诉她的。
男人依旧是惯常的白衣,只是如今脸有些过份苍白,宽大的袖袍被秋风鼓起,好像是悬崖边缘摇摇坠的枯枝,少了几分意气飘然之姿,却还是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渎。
看到思念多日的影,玄明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些许血,因着逆天所为而留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他走上前,故作随意地打着招呼,“多日未见,洵儿你的修为又增了。”
“自是因着在禁地中有所了悟的缘故。”这已经是许多个月之前的事了,颜洵这才意识到,上次见到玄明还是离开禁地那日。看到他憔悴的脸,她放了语气,“倒是师兄还要多保重,我这里常备着几粒养元丹一直未用,你拿去吧。”
空山新雨后。颜洵自主峰来,才再次碰见了玄明。
他半是忐忑半是急切地望向颜洵,想要同她解释自己所为的缘由。
玉茗不过炼气,妖毒在她滞留了这么久,早就损毁了她的基,若是放任不,这辈她与仙途将再无瓜葛。更何况,玉茗亲所说,当时颜洵是有机会救她的。但凡洵儿能够手拦截,恐怕玉茗都不至于伤重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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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忧虑呢?这样的念自颜洵脑中一闪而过,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如今天安乐,依着玄明的修为,本不会有任何事值得他如此伤神。应当还是为了那位名叫玉茗的女弟吧?
平心而论,若非是人命关天,颜洵并不赞成此等有悖于天之事。故而因着天的责罚,玄明承受了天雷,生生跌了一个小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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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洵本也不算际的,这段时间里大多带着“两耳不闻天事”的态度独自修行。可是因着憬兰消息灵通,又有琚翔不时来访,即便她一步也不曾离开钟明峰,但外界的许多消息她都一清二楚。比如玉茗终于在连山谷医修的照顾排净了妖毒;比如余毒虽解,但因为毒过,早就伤及了玉茗的本,她卧床不起期间一直是由玄明衣不解带地亲自照看;还比如,玄明又将自己的分修为渡给了玉茗,如今的她终于已筑基。
不论是谁,他都会让此人付代价。
养元丹本就是为那些渡劫失败的修士专门调理伤的丹药。颜洵的好心提醒落在玄明耳中无疑于说明:她都知了。
游走着。天地间的灵气仿佛是遇到了磁石的铁砂,被灵珠全走。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就连问亶瑟的主人都不曾注意。
一边是他倾心多年的侣,另一边是他自小抚养大的徒弟。玄明自认为还算公正,既然是颜洵的过失,作为侣的自己代为补救也是应当的。他也只将此事当作里秋,总归他们夫妻一,他已经代她偿债,也不愿让她为此而到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