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在,顷刻之间就消失质量,没有位置,分无数,成了“无”的幽灵。它是“有”的粒又是“无”的波,可以分别观测到,但不能同时观测到。它到底是什么,取决于人们的观测手段,取决于人们要看什么和怎样去看。
不难看,这些说法与佛家论“心”(包括家论“气”)几乎不谋而合。人们没有理由不把它看成是一份迟到的检验报告,以证实东土经藏上千年前的远见。
佛学是神学。神的别名还有真如、元、灵魂、良知、心等等。神是使人的肌骨血得以组织而且能够“活”起来的某东西,也是人最可以区别于动的某东西——所谓人是万之灵。但多少年来,人们很难把神说清楚。从佛者大多把神看成是一质,至少是一人们暂时还难以描述清楚的质。如谈阿赖耶识时用“转”、“识浪”等词,似乎在描述态或气态。这看法得到了大量气功现象的呼应。在很多练功者那里,意念就是气,意到气到,可以明明白白在上表现来,有气脉,有经络,有温度和力度。之所以不能用x光或电显微镜捕捉到它,是因为它可能存在于更维度的世界里而已。也许只要从量论再往前走一步,人们就可以完全把握神规律,像煎一样控制人心了。在这一上,很多唯主义者是他们的同志。恩格斯就曾信,意识最终是可以用理和化学方法证明为质的。
这些揣度在得到实证之前,即便是一非常益智的而且不无据的揣度,似乎也不宜加于人。悉质奥秘的最后防线能否突破,全新形态的“质”能否被发现,没有十足理由一说死。更重要的是,如果说神只是一质的话,那么就如同,是中的、的、不和价值观的,人人都可以拥有和运用——这倒与人类的经验不大符合。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称所有洋洋得意之态都是“有神”,显然将“神”一词用作中。但在更多时候,人们把蝇营狗苟称为“神堕落”,无意之间给“神”一词又注了褒义,似乎这东西为好人们所专有。提到“神不灭”,人们只会想起耶稣、穆罕默德、孔、贝多芬、哥白尼、谭嗣同、苏东坡、张志新……决不会将其与贪佞小人联系起来。这样看,神又不是人人都可以或者时时都可以拥有的。它可以在人心中浮现(良心发现);也可以隐灭(丧失灵魂)。它是意识、思维的价值表现并价值趋力——趋近慈悲和智慧和丽,趋近大我,趋近佛。
佛的大我品格,与其说是人们的愿望,不如说是一客观自然,只是它如佛家说的阿赖耶识一样,能否呈现须取决于条件。与理学家们的还原主义路线不同,优秀的心理学和生命学家当今多用整观看事。他们突然领悟:并不是空,而是环石的增生。钢锯不是锯齿,而是多个锯齿组合起来的增生。比起单个的蚂蚁来,蚁群更像是一个形状怪异可怖的大生,增生了任何单个蚂蚁都不可能有的智力和机能,足以承担浩大工程的建设(见b·维斯的《上帝与新理学》)。这就是整大于分之和。同理,单个的人如果独居荒岛或森林,只会退化成完全的动。只有组成群类之后,才会诞生语言、文化、智能,还有神——它来自组合、关系、互助、共生,或者叫“场”一类无形的东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