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也不来负责,后一无所有。权力炙手可的时候他们远离权力,苦难可赚荣耀的时候他们掏不苦难,知识受到尊重的时候他们只能怏怏沉默。他们没有任何教条,生存经验自产自销,看人看事决不迂阔一就见血。他们是文化的弃儿,因此也必然是文化的逆。
这一些人是后现代思的天然沃土。他们几乎不需要西方学人们来播,就野生遍地的冷嘲讽和痞话。
其实也是一文化,虽然没有列于文化谱系,也未经培植,但天然品质正是它的活力所在。它是思想统制崩溃的必然果实。反过来,它的破坏,成为一剂清泻各伪学的毒药。
“后现代”将会留诗人——包括诗人型的画家、作家、歌手、批评家等等。真正的诗是藐视法则的,直接从生命中分来。诗人一般都有疯的特,一次次让的烈焰,冲破理法的岩层薄而。他们觉得自己还疯得不够时,常常让酒和梦来帮忙。而后现代思是新一代的仿酒和仿梦制品,是效制幻剂,可以把人们引丰富奇妙的生命景观。它恢复了人们的个人方位,拓展了觉的天地,虽然它有时可能失于混沌无序,但潜藏在作品中的革命、独创神和想象力的解放显而易见,连它的旁观者和反对者也总是从中受益。
“后现代”将会留氓。对于有心使坏的人来说,“怎样都行”当然是最合胃的理论执照。这将大大鼓舞一些人,以直率来命名暴,以超脱来命名懒惰,以幽默来命名欺骗,以法无定法来命名无恶不作,或者脆以小人自居,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如果说,在社会制严密的况,人人慎行,后现代主义只能多产于学院,成为一心智游戏;那么在社会制松懈之地,这主义便更多行于市井,成为一的作。这当然很不一样。前者像梦中杀人,像战争片,能提供刺激、乐趣、激动人心,而后者则如同向影剧院真扔上一颗炸弹——谁能受得了呢?因此,对后现代主义置的社会条件不够,就必有氓的结果。
诗人总是被公众冷淡,氓将被社会惩治。最后,当学院型和市井型的叛逆都受到某遏制,很多后现代人可能会与环境妥协,回归成社会主人,给官员送礼,与商人碰杯,在教授的指导攻读学位,要儿女守规矩和懂应酬。至于主义,只不过是今后的神晚礼服之一,偶尔穿上某沙龙,属于业余好。他们既然不承认任何主义,也就无所谓对主义的背叛,没有许诺任何责任。最虚无的态度,总是特别容易与最实用的态度联营。事实上,在的人那里,后现代主义通常是短暂现象,它对主社会的对抗,一直被忧心忡忡的正人君估计过。
在另一方面,权势者对这些人的压制,也往往被人们估计过。时代不同了,众多权势者都谙实用的好,青期或多或少的信念,早已日渐稀薄,对信仰最虚无的态度其实在他们心中隐藏。只要是争利的需要,他们可与任何人亲和与勾结,包括接纳各晚礼服。不同之在于,主义不是他们的晚礼服,而是他们某每日必的神假面。他们是后现代主义在朝中或市中的潜在盟友。
这是“后现代”最脆弱之,最喜剧化的归宿。
从某意义上来说,后现代主义是现代主义的分解和破碎,是现代主义燃烧的尾声,它对金灿灿社会主的批判,正在被妥协和认同倾向所悄悄置换。它挑剔和逃避了任何主义的缺陷,也就有了最大的缺陷——自己成不了什么主义,不能激发人们对真理的和定,一开始就隐伏了庸俗化的前景,玩过了就扔的前景。它充其量只是前主义的躁动和后主义的沮丧,是夜行者短时的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