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却完全没有一个合格的稳重婶母的样,见双双被贺顾抱起来了,竟还急:“大哥,公主在这蹲了好久,你都把蚂蚱吓走了。”
贺顾:“……”
他一也不怀疑,要是朵木齐怀里没抱着他那小侄,婶女两人就要一起在侯府的坛里撅着表演抓蚂蚱了。
刚才与人争论的郁气,此刻倒是散了大半,外婢女匆匆跑园里来躬行了个礼,:“侯爷,三小叫人来传话,说膳厅那边已经备好了,叫二少夫人和侯爷去用饭呢。”
原来贺容久不见大哥,竟然难得的起了雅兴,要自己厨几菜款待她得胜回京的哥哥——
一家人其乐的用过了午饭,席间贺顾提了两句贺容的婚事,不意外的收到妹妹一个锐利刀,决表示她不愿意这么早就嫁人,贺将军心知拿她没辙,也不打算真迫她,于是便也草草作罢。
兄妹俩许久不见,饭后贺容正缠着大哥腻歪撒,外却有个小厮来传话,:“三小,闻姑娘回京了,听说小今日在侯府,特特来找您,正在府门前等着呢。”
贺容瞪圆了睛,立时从贺顾怀里挣了来,喜:“你是说天柔?”
小厮果然应是。
贺容转看着贺顾,那神仿佛有为难,又有不好意思,想来多半是今日难得贺顾回侯府陪她,她还没呆多久,转就要和小妹跑了,自己也觉有些愧疚。
贺顾倒是直到今日才知,原来自家妹妹和闻参军竟然私也有,只笑:“既然人家上门特意来找你,容儿就去吧,别让闻小久等。”
贺容如蒙大赦,天喜地的了句“大哥你最好了”便转一溜烟样的跑了,那背影利索的倒完全看不来是个本应羞带怯、一步三停的闺阁小。
贺容跑了,到了时辰,朵木齐也说犯困,要带着儿去午睡,园里便只剩了贺顾和宝音父女两人。
他抱着闺女在园里散步,四月末的天气,虽还没初夏,晚的一料峭寒意却也差不多已然尽数褪去,光穿透稀碎的林木间隙洒在父女二人上,园里的风来也叫人颇觉惬意,一时只觉岁月静好,这浮生半日闲不必偷得也能光明正大的享用,甚为满足,只恨光不能走的慢些了。
只是许是今日那三位贺老侯爷旧的缘故,贺顾心里还是揣了心事,他自己都没觉察到,这步散着散着,不知不觉竟就散到了贺老侯爷独居的那院门。
贺顾忽的顿住脚步,宝音却不明所以,只茫然的抬看了看她爹,糯糯:“怎么啦,爹爹——?”
贺顾沉默了一会,好容易才在嘴角扯一个有些牵的笑容来:“……没什么。”
宝音看着他眨眨睛。
“爹爹,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