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公子没想到,他的好言相劝,并不能换来栖洲的领情,那人自入了上仙界,便跟患了疯病似的,不与旁人接触,也不善于交际周旋,甚至比在储仙台时还要孤僻难懂。
安文显五指一张,那钉在石壁里的剑“铿”地一声自行拔出,稳稳当当地回到了他的手中。宝剑入手的瞬间,流光从利刃上淌过,映出一道彩霞。他正色道:“上仙界神官栖洲,触犯天规,随我走一趟!”
“你自己滚回去吧。”比回答来得更快的是剑,栖洲的剑极快,一道红白的光猛然闪过,铿锵一声,将安文显手中的宝剑击得发颤,方才那下利刃脱手,是安公子没能做好准备,而此刻,他是铆足了力气,迎下了栖洲的一击。
安文显咬牙道:“栖洲!你已经触犯天规,难道还要抗法吗?”
栖洲迎面劈下一剑,道:“你自己滚,别耽误我的正事!”
“你的正事?”安文显闪身一躲,回过一击,“你这几百年干过什么正事?你问问你徒弟!你问问掌信使!你横竖只跟他们几人说过话,你除了待在宫殿里处理信徒的祈愿,还干过什么?隔三差五就往凡间跑,换了多少个身份,转了多少个弯子,你得到了什么?你真当神官不必维持周遭关系?你真以为上仙界是那么好混的地方么?你也不想想那上仙界的人都怎么说你,怎么看你……”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栖洲一皱眉,横出一脚,踢在他刺来的剑刃上,硬是给他提出一条带弧的剑光,“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与你何干?与他们何干?”
安文显的话一句都没错。辞年不在的这几百年,他确实没有与任何人交好过,若说关系亲近些的,也只有秦歌和云鹄,连云鸿他都不怎么接触,只是平日里云鹄过来拜访,会带上他的哥哥一起,除此之外的时间里,他几乎不与任何人来往。
他的孤僻,在上仙界都出了名。
他每日活着,就是闷在屋内,只要出门,便是到下界去,不与任何人打招呼,也从不告诉宫殿里的侍从自己要去哪,要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在离开上仙界的时间里有了信徒的祈愿,便全都堆在盒子里,等他回来了,他再慢慢查看,一一解决。
整个上仙界,再找不到像他这样不明事理,不通关系的神明了。
几百年的时间里,他因时不时显灵的怪异脾性,竟吸引了不少的信徒,虽然庙宇不多,但香火都还算兴盛。初几年,上仙界还有神官来拜访他,向他取取经,问问招揽信徒的法子,但他要么不见,要么见了也不多话,只一心打磨着一块从黑海边捡回来的砗磲,人家自讨没趣,渐渐地也不与他来往了。
安文显不懂这样的栖洲,他想不明白,便越想越觉得可惜,越想越觉得可恨。
“你做了储仙台多少年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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