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巴了。
“是吗?”你开了盒子,翻了翻顶上的那几匹料子,冷笑出声:“苏州的棉锦缎子?她惹怒了后爹,这些她自己院子里都分不到。” ”三……三小姐!……这……这些是府外送来的,具体的求您别问了。”说完,那些下人们的便在你周围跪了一地。
你放过了那些下人,却不代表你查不出送棉料的人是谁——是与二姐交好的林家长子,早早分化成了天干,前几日才来府上探望过二姐。
有什么断掉的线索终于在你脑海中连接起来,你突然想明白了这桩桩件件,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姐夫是个淫乱的人。
原本你是根本不会在意后爹说出的任何一句话的,可不知怎地,如今只这句总是莫名响在你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仔细想想,姐夫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像自己会给他送炭一般,不止一人会“关怀”他,即便后爹百般刁难,也总有人照拂他。分明两年没说过几句话,他却对你是那么顺从,那么温和,原来从一开始,便不止对你一人。从他那日发情拉住你的那一刻起,一切就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缱绻又令人心疼。
你突然觉得手脚冰冷,像是十二月的寒气浸透到了你的骨子里那般让人无法忍受,你紧抱着自己的双肩,连呼吸都困难了。
原以为这宅子里,还能有一处地方是温暖的,可到头来却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再也不想见他了。
你去找了娘,没提别的,只说年末的最后一趟跑商你想跟着去。如今商道沿途都是雪,天寒地冻的,路也不好走,若是途中有什么意外耽误了,年关都不一定回得来,可你不在乎了。
爱怜
这趟跑商果然因为风雪耽误了许久,年夜你没能回到许府,而是在临城的一间客栈里留宿。和同队的伙计们在楼下草草吃过年饭后,你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你在饭桌上被劝了不少的酒,此时此刻脸颊发烫,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但楼下那一连串响亮的鞭炮声让你没法入睡,你索性开了窗想要透透气。
冷风吹到脸上让你清醒了些,你扒着窗柩向楼下望去,竟是一片火树银花的景象。
今夜是没有宵禁的,楼下有许多人,男女老少,穿着新衣裳,相互簇拥着填满了整个街道。你离得太远看不起他们的面孔,却也知道他们都是欢笑着的……
真好呢,年夜能和家人们一起。
许府中娘亲怕吵怕麻烦,府中过年是不会放烟花的,不过可以去庙会上看,但孩子必须的又大人带着才能晚上出门。爹爹死后便没人会带你出去了,后爹疏远你,佣人们自然上行下效,他们虽不敢明面上对你不敬,却也无人主动对你亲善。你已经好几年没去看过年夜的烟火了,你总是吃了年饭便回到自己院子,替爹爹烧纸钱守夜。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那种冷清,可现下你不自觉的紧了紧指尖,有些羡慕。
不过好在不合时宜的感伤只是那么一小刻,升上夜空的烟花在你眼前炸开,吸引了你的注意。五光十色的烟火在你眼前现出一片斑斓的光影,美到令你屏息,就连空气中弥散着的硫磺气味也不让人觉得刺鼻了,反倒有些暖。只是热闹的年夜里,在这窗边赏烟火的只有你一个人,若是有人能够陪着便更好了,这样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冒出来,让你想起了姐夫。
他如今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呢?虽然小云大约会陪着他,可在那个冷清的院子里,听着隔墙外院的一片欢声笑语,大约也会觉得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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