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昔星河总是特别放在心上,母亲亡故之後对他好的人实在很少,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因为匮乏,所以珍惜。
所以当程朗来找他的时候,昔星河表现得热情又好客,毕竟这不是别人,而是程逸最亲的小叔。
昔星河这麽想着,就这麽喊了出来「小叔好。」
程朗听到这一声小叔只觉得後脑勺有根筋直抽抽,他几时又多出个这麽大个侄子。
「世子,这可不能乱喊。」程朗抬抬手阻了昔星河的话头,正色道「世子的叔父是新罗王族,在下担不起。」
被程朗这样当面反驳,昔星河并不恼,但却也没有改口「您是程逸的叔父,自然是也就是星河的叔父,大家都是一家人。」
程朗气绝,不禁在心中咆哮了一句,谁跟你一家人!
「世子……在下来找世子是有要事相商。」程朗无力辩驳,乾脆转了话题。
「小叔请讲。」昔星河笑着道。
昔星河有伤在身,椅子上塞了好些个坐垫靠枕,因为怕扯到身上的伤口只能歪歪斜斜地靠着椅子撑着台面,看上去就像个长安城里斗j走狗坐没坐相的纨絝子弟。
程朗从侯府离开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家里按照慧一说的法子将云霁留下的书画全部检查了一遍。
他本以为长安兵变和使臣遇刺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事情,结果却发现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查清金元正的死因,才能找出当年京城惨祸,云家灭门背後的推手。
程朗问昔星河「之前世子的侍女说金元正遇害当日见到有人从金大人的院子里出来,不知可否请善熙姑娘出来一叙?」
善熙正在边上的小厨房里做饭。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昔星河现在住的地方并没有下人和仆从,结果吃饭就成了每天摆在两人面前的头等难事。
昔星河自然是没进过厨房的,他哪怕过得再落魄也是新罗王的嫡长子。
长安这边众人都以为善熙是昔星河身边的侍女,但其实善熙是女官不是仆人,学的也是经史子集,大周官说得话b使团里许多官员都要流利。
说白了就是善熙也没有点亮做饭的技能,虽然小厨房里米面粮油菜肉蛋准备得很齐全,但两个丝毫不通厨艺的人实在弄不出什麽好吃的。
「熟了就行。」昔星河看到善熙端上来的第一顿饭菜时如是说。
看着盘子里泛h的青菜,发黑的排骨和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是什麽的j蛋,善熙无奈地叹了口气,怪不得说民以为食为天呢。
善熙拎着食盒回来的时候看见程朗也在,连忙行了个礼,食盒放在桌上迟迟没有打开。
程朗伸手摸了摸鼻尖,歉意道「在下来的不是时候。」
「无妨,小叔不必如此见外,不如一道用饭吧。」昔星河招呼到。
程朗还没反应,倒是善熙一听就有些急了,低低地唤了一声「世子!」
昔星河不明白善熙急什麽,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善熙只好道「善熙不懂烹饪,茶饭简陋勉强果腹而已,只怕是怠慢了程将军。」
说罢善熙破罐子破摔地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摆了出来。
一时间三人都有些尴尬。
一阵寂静之後还是程朗最先开口「是我考虑不周办事欠妥,委屈世子和善熙姑娘了。」
程朗行军时条件艰苦,军中摸爬滚打久了除了领兵作战之外也还学到了些能填饱肚子的手艺,毕竟伙头军总有跟不上的时候。
若不是这回正好撞上了,他也实在想不到昔星河和善熙两人这几日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亏得他还特地叫人把厨房塞得满满当当的。
善熙的耳朵有些红,她闷闷地道「程将军,您看能不能安排个厨娘过来,这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呢。」
昔星河闻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程朗连打了两下响指,立刻有暗卫出现在眼前。
守在这里三天的暗卫接到了第一个正式命令「去香满楼叫一桌席面送过来。」
暗卫领命退下,来去无声,踪影难寻。
三人坐定等外卖的空档,程朗开始询问善熙「姑娘可还记得金大人遇害那日见到的情形?」
善熙一边回忆一边说「那天我其实是去找金大人的侍女贞越……」
善熙是金氏旁支的女儿,算起来跟金元正和昔星河都是未出五服的亲戚。但若说孤苦无依,其实善熙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她是遗腹子,父亲战死疆场,母亲伤心过度险些小产,後来生下善熙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还好族老可怜她,将她送进了宫中,也算是有个前程。
所以是她陪着昔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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