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战场是生死,那回到京城之後打的就是虽不血却更加凶险的仗。
钟太后轻声问「这是怎麽了?多大的人了还跑来找母后撒。」
「母后,阿,舅舅,大哥,所有人不见了,只有父皇来找我,叫我跟他去一个地方。」
驿馆里几乎没有人睡得着,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担忧。
程朗在夜半无人之时问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却没有答案。
顾旻的脸b刚才红些许,他靠在钟太后上说「我梦到所有人都不见了……」
他曾以为自己无论走向何方至少路上都会有云霁陪着他一起,哪怕是当初两人吵得不而散的时候程朗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此孑然一形单影只。
今日从山上来之後,他终於觉到自己的心里似乎被掏空了一大块,怎麽填都填不满。
程朗从小就知自己大了会披戎装上战场,运气好一或者坏一,战场就是他的归宿,程家世世代代皆是如此,他从不曾怀疑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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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旻裹着被坐在床边,女打了来给他洗脚。
寝殿当中是温的,还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是香和脂粉混合的气息。
他带着轻微的鼻音,一双手在前地抓住被,似乎这样才能驱散黑暗中的恐惧。
顾旻一着急就不记得要自称朕了,钟太后也顾不上纠正他,她看了拢月一,挥挥手示意让众人不用跪在这了,拉着顾旻冻得冰凉的手两人一起走了殿中。
钟太后尚未歇,听见外面的动静起走到了寝门,就见顾旻赤着脚跑到自己面前才停,跟着顾旻跑过来人在钟太后面前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顾旻抬起望着钟太后「母亲,我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从当年离开到如今又回来,这些年来经历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程朗的前。
云霁当年也有过这样的动摇吗?抑或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活到那个时候?
程朗一个人靠在床边,手中还拿着自己的佩剑,正借着灯光凝视剑的锋芒。
剑锋寒光闪烁,秋夜凉如,程朗这个帝国如今最骁勇善战声名赫赫的大将军,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何而战。
林渊如日中天时挂冠而去是否也受到了这样的失落?
顾旻又问「母后,阿去哪里了
此时的顾旻从梦中惊醒後从寝一路跌跌撞撞往钟太后寝跑,人们吓得心惊胆战地跟在後面,各人手里还拿着小皇帝的衣服靴,但任谁都叫不住顾旻。
这些日程朗每天就班地忙忙,除了公事之外既不多想也不多问。
「我不想去的,但是父皇拉着我就要走。在梦里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好黑,我很害怕。我问父皇要带我去哪里,他说要带我去他去的地方。我说父皇已经驾崩了,父皇去的地方旻儿不能去。他听完之後突然就停来了,转过低看着我笑,然後我就吓醒了。」
顾旻说到一半的时候钟太后已经伸手揽住了他,她的手轻轻地拍着顾旻,慢慢「没事的,只不过是个梦罢了,醒了就好了,母后在这里呢。」
钟太后招了招手,一边的女立刻上前将盆端走了,收拾停当之後顾旻躺在大床上,披散的发丝显得顾旻愈发年幼,钟太后看着顾旻觉得这孩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再到蹒跚学步彷佛都还是昨天的事。
临时被收拾来安顿程朗魏盛游尘等人,直至此刻才总算是结束了兵荒的一天。
如果有一天自己埋骨沙场,到底为何而死?
她问「旻儿方才梦到什麽了?」
林渊教导程朗云霁二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但云霁死得不明不白,早已化作一抔h土。
站在钟太后後面的拢月走两步,从跪在前面的人手中拿过了小皇帝的靴蹲帮其穿上,顾旻也不反抗,只是惊魂未定地抱住钟太后,钟太后揽住顾旻在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发。
程朗到很迷茫,他的心中涌起疑问,自己所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钟太后坐在旁边,一只手搭在顾旻的背上,试图安抚这个慌张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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