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近来可好?」
自先帝出殡那天之後,程朗和钟毓已有月余未见,这日休沐竟在兴安坊的酒肆中遇见了。
程朗回京之後想要结交他的人倒是很多。外人不晓得他搬出去住到了通义坊,送到镇国公府的帖子如雪片一般纷至沓来,程夫人又叫管家悄悄地给程朗送过去。
他不耐烦跟这些人打交道,只装做不晓得。
兴安坊这家酒肆他原来和云霁来过几次,名字就叫做有酒。
老板娘是西域来的高鼻深目的胡姬,身世不知,姓名不详,众人都唤她做琴姬。
程朗进入酒肆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坐在窗边的钟毓,看他桌上的酒瓶明显是已经喝了不少了。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你。」程朗径自走过去坐到了钟毓的对面「一人独酌未免无趣,不如你我同饮吧。」
钟毓抬起头,眨了眨眼才看清对面的程朗,他没有说话,只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琴姬,上酒!」
程朗扬起手招呼了一声,琴姬应声而来。她讲汉话的时候偶尔夹杂着西域的口音,别有一番风情。
「这不是程郎君吗,奴家可好多年没见你到这里来喝酒啦。」
琴姬见到程朗有几分欣喜,脸上笑意更甚,一边替程朗斟酒一边跟他讲话。
程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了声好酒。
「琴姬,你这里的酒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麽烈,b起边塞酿的酒也不遑多让。」
「奴家开这酒肆,就靠着这美酒招揽客人,可不敢砸了自己的招牌。」
两人没聊两句,又有别桌的客人叫上酒,琴姬道了声失陪之後走开了,这边只剩下钟毓和程朗二人对饮。
钟毓其实已经喝了不少,但是他酒量极好,头脑依然清醒,他陪程朗乾了一杯之後放下手中的瓷杯问道「思退你原来常来这里吗?」
「这间酒肆还是云霁当初带我来的,他说这家的老板娘酿的酒是整个西市最好的。我离京之前,他就是在这里给我饯行。」
程朗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没了声音,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他这一杯喝得太急,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脸都红了。
他平复下来之後又接着说:「我当时跟他大吵了一架,我不知道那会是我最後一次见他……」
钟毓其实第一回来这间酒肆,他本来是打算今天去慧一那里看望顾瑶光和钟蕴的,但是他今早出门之前接到钟蕴的传信叫他最近不必过去。
钟蕴的性格虽然有些跳脱,但在紧要关头上面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於是钟毓便临时改了主意往西市来了。
他在西市闲逛,路过这间酒肆的时候看见名字取得很有意思,便决定进来坐坐。
陶潜有诗云「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无巧不成书,居然撞上程朗和云霁二人诀别的地方。
「那你为何跟他起了争执?」
两人酒後言语间都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顾忌。
「他当时劝我成亲……」
「你说他怎麽能叫我去跟别人成亲呢,他简直是在往我心里戳刀子。」
说着程朗又灌了一杯酒,他其实不太能喝,钟毓感觉他已经有些醉了。
钟毓又想起在塔林寺作画的云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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