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公民,”她的手覆上任初雪的脸,轻轻抚摸,“我只是想认识一他,帮学妹把把关,看看他到底不得上学妹。”
任初雪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苦涩,“……她也许都不记得我了。”
顾凝的心又是猛地一疼,自己视若珍宝,对方却弃如敝屐。
偏偏任初雪的表是她从没见过的防备,防备着自己会对她的白月光什么伤害的事。
任初雪喜上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吗?即使对方失约,即使对方都不记得她了,她还是心心念念到梦里全是对方?
一整天的沉睡里,任初雪断断续续说了四次梦话,有两次是和那个“白月光”有关的,一次是喃喃地说“谢谢你……”,一次是说“你为什么没有来……”“我等了你好久……”诸如此类的话。
整整说了十、一、句。
任初雪说梦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否脸上偶尔浮现的笑容是因为回忆起了彼此曾度过的甜时光?
顾凝手心攥,指甲地摁掌心。
半晌,忽然笑了。
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顾凝贴近任初雪的耳朵,轻声细语:“……学妹,我帮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怎么让他记起你来——”
“不如,把我拍的照也寄给他一份吧?他收到的话,会很开心吧?学妹应该也求之不得……”顾凝哑着声,一字一句。
明明是在折磨羞辱对方,脱而的每一个字却像一把尖刀反在自己心上,把一颗心刺得千疮百孔。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太多的痛苦和委屈无发,她想质问对方,想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吃醋,想成为对方心中的独一无二,最终却又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质问。
她只能靠最卑劣的拍照的方式才能和对方建立起一丝联系。
她毫无办法,只能睁睁看着对方心心念念着另一个人。
听到顾凝的话,任初雪的瞳孔猛地一缩,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顾凝通过其他手段找到那个陌生学的画面。
那么温柔正直的陌生学,如果看到她曾经耐心帮助过的学妹的照,脸上的表应该是失望和嫌恶吧……
会觉得她不自重不自吗?
想到会被自己曾经喜过的人厌恶,一时间,极度的屈辱和恐惧一齐涌上心。
奇怪的是,在这颤抖的间隙里,任初雪居然还有心思自嘲。
她想,自己的光可真是有够烂的。
两年前被喜的人放了她鸽,两年后被心动的人当着面羞辱。
大概是她的错,是她不值得被。
泪像断了线的珠不停地往落,她哭得上气不接气。
最后睛里再也挤不一滴泪,她几乎是疲倦地沙着嗓说:
“去。”
见顾凝不动,她几乎是咬着牙跌跌撞撞想爬起来,“那我走。”
见她起,顾凝才突然清醒一样,失魂落魄地走了去。
一墙之隔。
走廊外,顾凝抬能看到漆黑的天幕,走上有护士推着车走过,车晃,发哐当哐当的碰撞声。
整个世界就这么放空,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失去了思考能力,失去了一切知能力,甚至失去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