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甜打开了手机录音,抱着手臂静静坐在那里,再没有人比她看得更认真。
顿了几秒,他还是放弃,“没什么……不说了。”
贝甜为他这副样发笑,听不到表白也一样充满欣。她没去拿自己的酒,就着时渊的杯将剩的小半一饮而尽,亮晶晶的眸直视着他,“谢谢你唱歌给我听,我很喜。”
可莫名地又有些享受这隐秘的意,最终还是没有起。
该庆幸她很快松,不至于让他在不合适的地方生起冲动。手臂却仍挂在他的脖上,指尖无意识地他后脑窝的短发。
刚刚喝掉了一整杯只加了冰块的纯正威士忌,她的齿间残留着凉凉的酒气。来酒吧之前换了一裙,是海边最常见的波西米亚风,却因为后背叉绑带的设计而显得异常。
“想说什么?现在说。”
“……像孩依赖着肩膀,像泪依赖着脸庞,你就像天使一样,给我依赖,给我力量;像诗人依赖着月亮,像海豚依赖海洋,你是天使,你是天使,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天堂。”
副歌末尾的那段唱得无比温柔,全然不及原唱的力度,却有别样的味。结束后有短暂的掌声和几好奇目光,追随着他矮矮的台阶,径直朝那个角落走去。
有零星的起哄声响起,是为数不多的客人善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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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都不愿意唱,去台上唱?那么呢你……”
转椅的度很合适,贝甜保持坐着的姿势,仰起刚好吻住还未开说话的他。
是真的充满激,为他的每一件不起却用心的小事。每每这时候她都会有不真实,甚至担心自己的幸运份额是否一秒就会消耗完——所以要在这一秒,在仍然确定
是他第一次唱给她的歌。
显然他没有任何经验,更谈不上专业。偶尔唱错歌词,有一句甚至差错了拍,手腕搭在话筒架上扶额低笑,全场人都看得他的羞赧。
她猜想时渊也不会调地说什么,更别提有什么附加惊喜,一切稀松平常,他看上去只是和台上偶尔现的其他观众一样,过了一把唱歌的瘾而已。
是年代久远到她以为他不会唱也很正常的歌,是她曾经一边单曲循环一边抄歌词的歌,是一度现在各地各场合她却仍然百听不厌的歌。
纵然是这么远的距离,她仍看到了时渊中的,虽然只是“不小心地”瞟过,又很快状若无意地移开。
“是不是少了什么呀?”贝甜歪着,假装认真地发问,“通常唱完歌不都应该有表白么?”
这是她不知第几次对他说这个词。
但天知地知,她一定会懂。
他们旁若无人地继续。
无非就是“这首歌送给我的天使”、“谢谢你现在我生命中”之类的麻话,这会儿他单是想想就尴尬得不行,更别说当众讲。索转而拿起酒杯与桌上她的那杯碰了一,“杯杯,都在酒里了。”
时渊答得老实,“本来想说的,后来觉得有傻。”
贴着他的嘴,气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贝甜问完又再次吻上去,带着笑意挑逗着啄。
人,她不可免俗地承认,这一刻的心动无法言说。
但就在那几秒的对视中,她被一难以名状的所包围——像是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礼,包装样式算得上普通,蝴蝶结扎得也有些笨拙,可是盒里装的一切却刚刚好好戳中她心中最柔。
驻唱歌手回到台中央,这次是一首甜慵懒的小歌,贝甜抿一酒,好整以暇地等他开。
“……飞过人间的无常,才懂才是宝藏,不世界变得怎么样,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有那么一瞬,她很想上前拥抱他。
时渊本就有些,这更是躁得厉害,一手撑在桌沿上,有些克制地回应着。
至少走近一些,让他看得清自己。
简单而纯粹,是至至极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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