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演得一手好戏,风无情不禁赞叹自己。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夜的清冷攀入室内,从窗棂延伸至整个室内的木头墙壁、木头地板。风无情靠着墙,耐受不住这股冷意,从休憩中恢复清醒。他很快地确认起四周,适应黑暗的瞳孔让他看得清晰。化雨地鼾声;兮月床铺的人t;毫无防备敞开的窗,他就是等待着这样的时机。
趴在地上蠕动,手脚的禁锢让他血液无法流通,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首要解决发麻、血流不通的症状,才能接下来的行动。他翻了身,脸朝下,手脚背负在身体後方放松,血液回流。百丝脉的技术确实无懈可击,但前提是在自己全无防备的状况下,化雨虽然收走他身上的所有财物道具,但可并未解掉双臂上的蚕丝,这就是破口。
他尝试转动手腕,被麻绳牵连的双脚受到拉扯,吃痛地喊叫一声,连忙咬紧自己的下唇。纵然靠着最後的表演摆脱毫无戒心的化雨,但十二伏魔可不容易招惹,点点声响都能换得他们的警戒,纵使是在熟睡中。
凝滞片刻,待到卧床里的阴影全无动静,他才敢继续下一步。手腕脚踝关节全被限制,就算是再强大的神偷,没有引以为傲的双手也确实插翅难飞,只可惜这两人并未固定他的腰身。他将腹部贴住地板,吸足空气将身体顶起,颈项後仰、腿脚也高高拱起,让缠满丝线的臂膀跟缠满麻绳的脚趾距离能更接近,却还是差一咪咪。
「别小看我……」将手反躬,藉着手脚相互缠住的特x,借力引导,y是将自己的脚趾尖拉扯进上臂袖间,终是触碰到捆住双臂的蚕丝。
虽然欣喜,可这将自己背折成一个圆环地姿势确实难受,饶有一点喜悦都使腹部泄力,便碰不到蚕丝。他先窃喜完自己柔软的身体,不愧为当代神偷,再吸足一口气,进行第二次尝试,摸索线头。
来回折腾五次左右,风无情终於在左臂内侧近x下缘的位置,找到自己与两人交战弄断的线头。灵巧的脚指头一夹,然後吐着大气将线头跩出。俯身改为侧躺,风无情一边确定自己的动静没打扰的熟睡三人,一边将脚趾拉出的蚕丝线头转交给手掌。
腕关节与踝关节都不能动作,注定他无法靠着蚕丝的牵引回绕解开绳结脱身,可惜的是,他的蚕丝锋利如刃,只要一手捉着线头做支撑,一脚趾头夹住线身,前後磨动,终能把这该死的麻绳一一割断。
接下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风无情对百丝脉还是极致赞赏的,能让他花费如此心力脱逃,足见百丝脉技术扎实,可惜任何技巧在他这绝世神偷面前仍旧提不上眼,只能当个手下败将!
想抓我,还早了一百年!
几经努力,风无情总算卸下缠住双脚的麻绳,这让他不必再维持不符合人t的反躬。藉着双肩灵活的关节,他将向後曲折的双手倒转到身前,脚嘴合用三两下就绕开僵化固定的机关绳结,回归自由。但他可一刻不敢清闲下来,收拢自己的动作,边恢复折腾过後的体力边再一次的环顾四周动静,他的双眼在深夜中清晰明亮,活动脚腕检查自己被九岚割裂的腿部伤势。
虽然微疼,但并不妨碍他在疾夜中狂奔,很快拿定主意,他是黑风拂过的丛林中,速度最快的那头豹子,只要出了厢房,谁也拦不住他!而猎豹的动作不只快速,还很轻巧。锁定月光明亮的窗台,风无情平稳地行路其中,用脚跟厚重的软肉着地,这样才能保持速度且不发出声响。
走过软椅,化雨安详的侧卧其中,睡姿香甜一点儿都没有被打扰,这让风无情萌生起戏弄顽心,再走回梳妆台前去取脂粉。架上的瓶罐玲琅满目,风无情终究是管不住手,偷摸几罐收归於囊中,用指尖沾取红脂涂抹化雨满脸,最後再他手上留下「绝世神偷风无情到此一游」几行小字。
看着自己成品,化雨沉入梦乡毫无反应,风无情才满意地走到窗台边,狂躁的气流拨乱他的长发,感受着风、感受着自由,这是前来迎接他回家的空气,不禁让人扩张胸膛,将这份不拘狂逆溶入血液,人t合一。窗台往下有五层楼,这对天下神偷可不是个事。他在心中暗自嘲笑化雨的愚蠢,然後用嘴唇亲吻手掌,飞送给兮月卧榻间的两人。
「虽然很可惜,但是再会啦!两位美人!」
「你想去哪?」几乎是鬼怪奇谈里的情节,一颗大头从屋顶倒挂而下,澄h的锐利目光是猛兽盯紧猎物的神情。
「哇阿!鬼阿!」心脏遭受到爆击,差点永远漏跳,风无情不可避免地重摔在地,这一声巨响足够吵起厢房里熟睡中的人们,火光很快向着室内点亮。
九岚头毛短簇,俨然就是一只丛林之王,正凝视着自己将要逃脱的猎物。她从屋顶翻身而下,盘踞在窗台周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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