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怒未消,然而想像当日她得知恶耗,惶急惊怖,却无计可施,只能大哭,他也无计可施了。
“不为例,”他将布条就近丢手炉,咬牙喃喃,“小村姑,不为例。”
赵玦在书房将原婉然求援的前因后果猜个大概,原婉然则在桃夭馆吃药,暗自喜不尽。
那日她和赵玦要从油菜田回来,赵玦提议:“既然原娘喜附近景,数日后我们再来。”
她顿时慌极了,万一这几日农家拣到风筝,见了赵玦将原奉还,自己求援的事可不要馅?
仓促间她找不到借推拒,只得虚应了事,寻思届时称病不。赵玦为她喜油菜田方才重游旧地,她既不去,自然他也不去。
她思量如何装病骗过大夫,不知味,睡不安寝。碰巧月信将至,往常她每逢此时直到月信终了,都最容易伤风冒,大抵近日忧思重重,居然发烧,可以名正言顺在“家”养病。
“汪汪汪……”嗷呜在兽苑上完学,一阵风跑屋里。
领它回来的木拉慢了几步房,闻到屋药气,遂问:“原娘,你又病了?”
“发烧罢了。你用些心,我拿个东西就回来。”
原婉然寝间一会儿,回来手上多了两帽,一黑灰,一白。两帽是西域款式,圆筒帽,帽两侧垂护耳,脑后披幅垂到颈间。
木拉问:“天了,怎地还没收起冬帽?”
“送你的。”原婉然将帽放上炕桌,“你就要回西域,大家相识一场,我了帽送你,当个念想。”
木拉怔住,原婉然腼腆:“我离家在外,手边只有普通,你别嫌弃。将来有缘再见,给你更好的。”
木拉忙:“这些就很好了,谢谢你。——原娘,你一就两啊?”
“你平日男装女装换着穿,男帽女帽都用得上啊。”原婉然轻黑灰帽,“你活常穿男装,男款帽用元青,不容易脏,颜又比黑活泼些,更衬你。”
木拉拿起女款帽,这帽样式常见,但护耳方和脑后披幅多坠上一排球苏,格外致可。
“这我喜,太喜了。”她连声说。
原婉然:“你喜动不喜静,我只在耳到后脑披幅边沿上球,便不妨碍你行动。”
木拉叹:“原娘,你的孩一定很幸福。”
原婉然一愣,继而一抹苦笑。
她都见不着韩一和赵野,谈什么孩呢?
随即她收敛愁,装作无事模样。
木拉将她神变化看在里,拿起女帽上,故意把脑袋左摇右晃,帽沿的球苏跟着轻抖。
“好看吗?”她偏看向原婉然,神态她那年龄该有的天真俏。
原婉然笑:“真好看。”
木拉笑眯眯着新帽离去,只是走桃夭馆没多久,笑容消失了。
想到方才原婉然一闪即逝的苦笑,木拉叹了气
她回到兽苑,兀金和他的徒弟大郎、二郎正在房里说话,气氛古怪。
木拉问:“怎么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