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娇娇细细地将这三个字咀嚼再咀嚼,终于品尝到一丝后知后觉的酸涩。
“我姓何。”她一字一句地说,“何娇娇。”
樊律明本欲拉着何娇娇去一个人少的角落,可他到底没料到在这样一个偏年轻化的晚会上,还能碰到几个不得不周旋的熟面孔。
“你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何娇娇说,“我又听不懂你们说的那些——这里有岳少,我不会丢的。”
樊律明道:“又胡说。小岳是东道主,怎么好叫他一直陪着你?”话虽如此,他却也将目光投向岳檀。
岳檀道:“樊总见外了。请放心将……夫人交给我。”樊律明冲他抱歉地点一点头,又半是警告地看一眼何娇娇,端着酒杯转身应酬去了。岳檀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不说话。
何娇娇抬起眼仔仔细细地望他。两年不见,他似乎比以前清减了,下颌的线条冷硬如坚冰,再没有一点柔软少年的模样。他垂下眼,恰巧撞上何娇娇的目光。这目光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甚至分不清这是荒唐的现实还是又一场深陷回忆的幻梦。
他叹一口气,终于道:“为什么?”
这是句盘桓了两年的疑问。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和勇气问出这一句话,可是因缘际会,兜兜转转,这个女孩子又一次站在他面前,同一张脸,同一个角度,甚至是……同一种眼神。
何娇娇听明白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是她避而不答,只说:“他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这还要谢谢你。”
他的神色放空了一秒,冷淡如霜雪的面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真切的苦痛。之后,他干涩地说:“那你——”
“我?”何娇娇说,“你不想看到我过的好么?……阿岳。”
岳檀的神色一瞬间复杂莫名。他意有所指地说:“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樊律明?”他的语气急促起来,到最后,几乎已经算得上是诘问。
这回换何娇娇不说话了。
他凝视着她沉默的脸,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就……这么贱?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坚不可摧的何娇娇像是被这一句平平无奇的话击溃了。樊律明日日夜夜倾诉的爱语,樊越在床笫之间让她羞愤欲死的荤话,她都受过来了。那些黏黏糊糊的爱欲,像蛛网和巨蟒一样将她缠缚,她虽然几欲窒息,却仍旧苟延残喘至今日。可如今,故人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她失去了所有挣扎求生的欲望。
“不劳岳少费心。”何娇娇麻木地说,“我现在要去找我先生了。你有看到他在哪么?”她刻意无视了岳檀自知失言的后悔神情,转过头寻找樊律明的踪迹。
“娇娇?”一只手搭住了何娇娇的肩头,是樊律明。他似乎已经谈完了事,回来寻她:“怎么了?”
“我……我有点头晕。”何娇娇顺势靠上他的胸膛,“想出去透透气。”
她听到了樊律明西装下忽然加快的心跳声。
他们来到了花园。夜风裹挟着不知名的花香,温柔而坚决地将她连筋带骨地解剖。她鼻尖传来浓郁冰凉的血腥气,那一定是她自己的血。
她要死了。
“娇娇,”她听见樊律明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何娇娇攀附上他的肩膀,像藤蔓缠上福利院灰色的墙。他真热啊。他的皮肤,他的血肉……樊律明的血也是热的么?那这世界上就只有她……
“抱抱我。”她喃喃,“是谁都好,抱我。”
抱着她,别让她下沉,亦或,一起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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