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更不可能死在继国缘一的刀。
上那些灼烧的伤再度隐隐作痛,无惨的指甲几乎陷了审神者的咽。
审神者的态度无比顺服:“好啊,无惨大人。”
将一切都夺回来,再将你的一切全据为己有。
他可是源氏的师,被时之政府选中的审神者。
将鬼王玩在鼓掌之中,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继国缘一没有当场杀死黑死牟。
因为……他想让对方告诉他,无惨的藏之究竟在何方。
可是,黑死牟真的不知。
鸣女的无限城是空间血鬼术,无惨此前靠着鸣女躲过了缘一几十年,自然也可以再躲过缘一几十年。
就连缘一也无法寻到无惨的踪迹,他又怎么会知?
他与缘一比试了一场。
说是比试,却是缘一对他单方面的剑术压制。
他终于发现,自己就算穷尽数百年去追寻剑术的极致,却还是无法超过弟弟分毫。
即使抛妻弃,即使变成了人鬼,献了灵魂,变成了这副丑陋的模样……
他还是永远都无法超过他的弟弟。
“杀了我,缘一。”黑死牟闭上六只睛,里写满了解脱。
他终于放弃了。
日刀几乎一秒就会对着他的脖招呼过来。
最后一刻时,黑死牟怀中的包裹缓缓掉落了来。
——那是一支笛。
在兄弟俩年纪都还小的时候,黑死牟不叫黑死牟,而是叫继国严胜的时候。
为兄的他,即使被父亲揍的鼻青脸,也悄悄的了一支竹笛送给弟弟。
他告诉弟弟,需要哥哥的时候,响他,哥哥就会来到他的边。
缘一直到临死前,还将他送的笛一直随带着。
他站在年迈的弟弟的尸首前,愣了很久。
就像现在的缘一一样,颤抖着手将刀柄怼上他的咽,却迟迟未能斩。
缘一最终收回了刀。
黑死牟睁大了睛,六只狰狞的鬼倒映着缘一面无表的面容。
“……现在的你,已经厌恶到不愿意杀了我吗?”他喃喃的问。
“……杀死无惨以后,我会亲手杀了你,上弦壹。”
缘一背过,良久,这样说:“现在,陪我稍微叙回旧吧,兄。”
年少时的缘一是个天才,不一周便击溃了他的剑术老师。
缘一却扔了手中的剑,低声说:“比起剑术,我还是更想和兄一起玩风筝。”
现在回想起来,他对于缘一的妒忌似乎是从那时起,一发不可收拾的。
因为他的那句话。
妒忌弟弟与生俱来的才能,妒忌他不必多努力就能远远的超过拼命练习了几年剑术的他。
可是……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此前的妒忌,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