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脸一沉,说:
“陈中军,何必对这些老侄有什么宽怜?他们残杀汉人时可有半分留?若是边的鞑,有些是被目迫的,降过来,也可宽容。老和其侄,的禽兽之事,还少么?我看帅说的有理,对这些鞑,只有我大明军力盛,彻底打服才行。即便他是真降,也要先当假降来看待”
营帐中护卫的士兵们,也颇有几个人觉得这鞑能委屈媚顺到这程度,看来要投降是真心的。
莫说济尔哈朗,就是虏酋黑还(黄台吉)也是这德行。
于是,笑:
“玛法打我正是我,我在金国了许多恶,杀害好多汉人百姓,我知东江的将官士兵必定恨我。玛法为我着想,这般打我,让官兵们恶气。玛法打得狠,我痛得难熬,才咬牙切齿,心中实是激玛法对我的护。我是真心归降大明,要在大明这边久安生的。玛法打得越狠,我越是安心。”
“济尔哈朗,看你咬牙切齿,莫非对本帅刚才打你,很是不满?”
莫说黑还,就是老当年侍奉李成梁,何尝不是卑躬屈膝。
济尔哈朗对文龙的许诺自然也不信,不过一颗心却是放来了。
文龙略带狡黠的一笑:
济尔哈朗知现在他毫无反抗之力,说错一,就是死,连忙回答:
“很好,你既是这么说,看来果然真心投降。你既是识时务,等灭了黑还,将来或许还可以让你在建州卫当个指挥使。”
“帅,如此法是不是有些过分。这么一来,建虏中只怕就有人原本真心要降,也只得打消主意了。”
所以倒也没必要当场揭破再直接让人把济尔哈朗推去斩杀。
“多谢玛法栽培。”
文龙嘱咐永良一旦觉察形不对,便立刻杀掉济尔哈朗
文龙带着玩味的神看着济尔哈朗,忽然脸一沉,问:
“刚才帐中之事,也只你们见,最多就是把济尔哈朗随从也都关押起来就是。建虏不比他虏,恩义待之,全属无用,只有真把他们打服了,才谈得上降不降,我在辽地三十多年,对此虏肺腑,若观火。”
沈世魁不满地看了一陈继盛,说:
十月十二日,文龙果然派都司永良带着五千东江骑兵押着济尔哈朗去抚顺接收镶蓝旗鞑兵投降。
陈继盛对文龙的话,似乎还未完全信服。
这是建虏鞑语里表示答应的话。
文龙随即一挥手,十个士兵来,把济尔哈朗押去了。
不过这投降的戏,文龙倒是还有兴趣看去。
陈继盛沉默片刻,说:
这至少说明文龙是真信他投降了,于是装大喜的样。
“你既已投降,便不能再如在鞑那边恣意。且在我军中住,明日我派五千人随你去抚顺,让抚顺中鞑兵都放兵,列队来,到散羊峪堡投降,听候我军发落。”
顺推舟,看看建虏究竟能玩什么样。
显然文龙并不打算给济尔哈朗任何待遇,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一个俘虏一样看待。
文龙中光芒一闪:“随他什么手脚,我等有备便可无患。”
别人会上这当,他文龙对建虏太了解,可不会上当。
待济尔哈朗被压去之后,陈继盛皱眉:
沈世魁、陈继盛、易承惠见素来凶恶无比的鞑目,如今居然说如此麻卑的言辞,挨了一顿痛打,还说打他就是他,也不由得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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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济尔哈朗能孤来我军中,甘心人质,他若是假降,这般样,到时候却不知如何手脚?”
文龙知济尔哈朗说的“玛法”,是鞑语里对老爷的称谓,去年三月虏酋黄台吉派使者到岛送礼送书信来求和,就曾经尊称他为玛法,其中声称“我达家小重大,往西实忧玛法捣后,几番见得兵害我,急忙追赶,又不知藏在那个山湾岭角。今特来求法,听凭分付。”
要是真的被他们的卑媚词所惑,那就太蠢了。
济尔哈朗连声:“嗻,嗻”
“沈参将说的有理,帅对建虏打得多了,真降假降一看便知。”
易承惠附和沈世魁:
可见这等为达到目的,不惜低声气,卑词献媚,是建虏一窝的向来特。
一俯,跪倒在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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