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心想,先不必对方岳贡说太多。
他问:
“那这彭雯、李宾现在何?”
方岳贡:
“他们就在松江府城。”
钱谦益说:
“上把这两人传到府衙,本抚要问问他们。”
方岳贡当即领命,派府衙去传讯这两人。
不多时,彭雯和李宾便了知府衙门。
他们见正中间坐的却并不是知府方岳贡,不由得一怔。
李宾却到南京去见过钱谦益,连忙一边行礼,一边问:
“牧斋公?怎么驾临松江府了?学生未能及时前往迎接,当真怠慢。”
彭雯听说是大名鼎鼎的钱牧斋,也连忙恭敬行礼。
钱谦益,微微一笑,等他们行礼毕,让衙役给他们赐座。
彭雯和李宾坐。
钱谦益笑眯眯问:
“听方知府说,四十多天前,吴竹亭来松江找过你们?”
李宾:
“啊,是有此事,吾辈书生访学游原本是常事。”
钱谦益仍旧笑眯眯:
“那看来吴竹亭托付你们办的事,你们办的很不错了。”
彭雯和李宾对望一,两人中都闪现过一丝疑。
不过疑也只是一闪而过,两人随即镇定来。
彭雯说:
“牧斋公说笑了,竹亭先生能托我们办什么事,若是陈卧,夏彝仲在时,竹亭先生来松江倒是可以托他二人办事,我等却没什么能耐。和竹亭先生在一起,也无非喝酒诗品文罢了。”
钱谦益哦了一声,脸忽然一沉,说:
“喝酒诗品文,那要陈宗裕陪着什么,他一个商人也懂这些?”
彭雯和李宾见钱谦益变了神,顿时张起来。
彭雯着:
“那陈宗裕喜附庸风雅,虽不甚通文墨,但也以儒商自命,喜资助文人聚引会餐。他既然了银,吾等自然也不便赶他走。”
钱谦益脸放缓,又微笑:
“看来那天陈宗裕的心很不错么,有心陪着你们文人,旁听他不太懂的诗文?”
李宾见钱谦益的神便缓和,也松了一气,连忙说:
“是,是,他那天心很不错。竹亭先生也是浙江嘉兴的名士,陈宗裕能见到竹亭先生,还觉得颇为荣幸。”
钱谦益缓缓:
“那陈宗裕在你们的酒席上就没有一忧愁不满么?”
李宾连连摇:
“没有,没有,他那天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