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到桌面。
钱谦益大惊失,霍地站起来,大声:
“你说什么?”
王世德了一额的汗,叹气:
“千真万确,元岳公遇刺。”
“哪个元岳公?”
“还有哪个元岳公?自然是现任南京尚书兼吏的郑三俊。”王世德说。
钱谦益听了,脸铁青,颓然坐倒,喃喃:
“竟有这等事?是何人如此大胆?”
王世德说:
“元岳公从玄武湖边回来,又和刑的陆彦章大人商议良久,这才骑回衙门,才,便受鸟铳猛击,肩靠颈中弹,鲜血横溢。
“至于这鸟铳何人所发。却是在街边屋上有刺客埋伏,当时无人注意,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也难判断清楚。”
“郑大人被铳击后,难无人留意凶手。”汪汝淳皱眉问。
“南京向来承平,从未经历过这等事,元岳公边又都是些文职师爷衙役,他被铳击后,众人惊惶,扶救不迭,确实没人注意凶手去向。不过已有传闻说是阉党余孽,所以要在南京城制造变,这才先在后湖黄册库房纵火,又接着刺杀郑大人。”
“又说是阉党余孽?”钱谦益皱眉。
他此时也镇定了,沉默了片刻,又问:
“现在郑大人如何?”
“听说还在昏迷中,生死难明。”王世德说。
钱谦益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次,忽然:
“走!”
“是该去刺杀现场看一,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汪汝淳说,
“什么去现场?”钱谦益瞪着汪汝淳。
“牧斋公不是说走么?难不是去衙门前探查一番?”汪汝淳疑惑。
“孟朴,你有些糊涂,那里刚有人行刺,乃是险地,怎可去得?”钱谦益大幅度摇,差把上的帽甩落来。
“那是到哪里去?”汪汝淳更疑惑了。
“自然是离开南京,到其他地方去。吾等才来一天,又是后湖纵火,又是有凶徒行刺,这金陵不太平,先避一避再说。”钱谦益一本正经说。
汪汝淳大为惊愕。
他没想到钱谦益竟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
心想皇帝这回用钱谦益,只怕真是用错人了。
这一遇到事,不是迎难而上,而是溜之大吉。
这能办成什么事?
他皱眉心想,是不是要拿皇帝给他的钦差份的威风,让钱谦益不要这么无赖。
不过还未等他开。
钱谦益便抢先说:
“孟朴,别忘了皇上让我们来江南,可并非是在南京当个办案官!这纵火案、行刺案,?自有南京法司办理,我等是为了督查各地落实战时新政形。若是一来南京,就陷在这些案里,那又何谈完成圣上托付?”
他这么一说,汪汝淳倒是觉得有几分理。
纵火案和行刺案发生的时机确实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