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原先约定阮丽珍和杨作霖的婚事明年就可举办。
但自从去年,阮大铖那份奏疏一上,和东林彻底决裂,声名狼藉。
杨龙友还没说什么,这杨作霖却是少年心,受了同学嘲笑,说他和阉党结亲,也是阉党余孽。
杨作霖受不过同学讥嘲,愤恨至极。
回家后闹死闹活,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烈要求退婚。
本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事没有杨作霖自己说话的资格。
杨龙友也一直欣赏阮大铖的才华,觉得东林党对阮大铖的攻击太过夸张。
但拗不过儿的决要求,再加上他夫人也不断吵闹,说阮大铖如今臭名昭著,再和这样的人结为亲家,杨龙友自己不要脸可以,儿的一生前途就彻底毁了。
杨龙友也只能吃吃艾艾和阮大铖说犬顽劣丑钝,未免耽误令。
阮大铖一听他这气,自然也明白意思,二话不说就同意退婚了。
他知扭的瓜不甜,这况即便勉把女儿嫁给杨作霖,也没好结果。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若珍宝,自然不愿意她去受罪。
不过他和杨龙友的关系,倒也并未大坏。依旧诗酒唱和。
其实杨龙友心是为这门亲事惋惜的。
他见过阮大铖的女儿,知这阮丽珍不仅容貌一等一。
才华也无与比,堪称女才。
小小年纪,在编剧作曲方面已经表现很的天赋。
他也向儿杨作霖说过。
这阮丽珍实在是一个佳偶,若是他在杨作霖这个年纪,还不得能有这样才貌双绝的女妻。
杨作霖却是个小学先生,愤然:
“父亲视儿为何等人?其父品行卑劣,此女品格如何不问可知。空有才貌,招摇炫,与青楼女何异?吾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岂是那等贪于浮才之轻薄弟?”
杨龙友被杨作霖这番正气凛然的话,噎得差说不话来。
过了良久,连声:“好,好,我杨龙友自命为倜傥才,却不想生你这么一个学小先生,不听老的话,却来教训起老来了。这孝顺一节,你便的差了,何谈其他?
杨作霖摇,说:
“《孝经》有云‘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父之所为既是不义,儿自当不从,此正合乎圣人在《孝经》说的‘当不义,则不可以不争于父’。”
杨龙友本来是有几分开玩笑的意味,现在看儿一本正经反驳他,也有些气急,问:
“这亲事原本已是说定的,现在反悔,岂非是背信弃义,你陷父于不义,反倒说为父不义,真真是岂有此理!”
杨作霖摇:
“父亲一心沉溺于诗作画写字这等旁门杂艺,?对圣人教训反倒如此生疏,岂不闻孔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又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此明言信与义相近,方可守信。若信与大义相悖,则不守也罢,为守信而守信,不过是小人而已。”
杨龙友无辞可答,脸拉,只得:“好好好,为父说不过你,只是你错过如此才貌双全的佳,将来不要后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