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矢否认,但顾无惑还是不由继续说,“满满是我唯一的孩,等到将来,我的一切都要由他继承,怕是很难自在。”
温芍又看向满满:“满满,回去了,衣服了会着风寒的。”
崔河却只:“北宁中确实又不少厉害的毒,但北宁有的南朔也大同小异,若说这等不常见的,那我也没地方去知了,更何况……”
于是温芍只好心一狠,说:“满满跟我姓温,你别想了,我早说过了,你别想把他当什么工。”
这日夜里,顾无惑喝药倒是睡得沉了,睡到天光大作之后才醒过来,温芍见他脸仿佛也好了不少,可见那贴药还是有效果的。
温芍气得耳都红了,忙要去抓他来教训,可顾无惑却拉住满满的双手。
这句话这些时日她已经说了好多回了,都是每日问太医们的,太医们常年在禁中行走,为人世圆,自然不会把话说死,每每她问及,也总是让她放宽心。
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他是不是在代遗言。
如此便着这帖方继续吃着,只是一开始还好,过了四五日又慢慢开始不见起效了,总也没能大好起来,顾无惑的伤被太医们理过,也总算看起来好些,但还是一直未能愈合。
温芍心里一惊:“你不是说你没事吗?到了建京就能治好。”
等用完了饭,日更一些了,雪也化得更多,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兴城。
他看了温芍一:“这多半是你母亲的私藏,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
然而顾无惑听了却只是笑,什么话都不说。
大抵是被他拉住了,满满没有再跑开,而是抓着顾无惑的手,笑嘻嘻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满得脏污不堪,连里面都沾染了一些。
她日日看着顾无惑的伤,那里总也不愈合,总是像腐一般,便是没有毒,只有这伤也难受。温芍私问大夫能不能把腐刮去,可大夫却不敢,又怕刮了也没效果,只得作罢。
笑得温芍心里直发,最后是仆婢摆好了早膳,让他们去用饭,三个人这才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自不必说,而顾无惑的伤势也一步恶化去,虽然随行跟着大夫,但也没多大用,聊胜于无罢了。
半个多月后终于到了建京,温芍才总算舒一半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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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惑的样已经很不好了,到了后来她每日都怕他撑不到建京,死在路上。
一开始顾无惑白日里还能醒着,教教满满写字念书,后来逐渐昏沉起来,一日里醒着的时候便少了,总是撑不住要睡过去,温芍便让满满不要再打扰他。
没看到过是什么毒,自然便不好结论,只怕不能对症,拖得时间又久了,也很难再从伤上判断。
“一会儿再说。”
然而夜里他却又睡不踏实,人是迷迷糊糊的,总是翻来覆去,温芍也跟着少有安眠的时候。
一直到了黄昏时,才终于一同商量着勉勉开了一贴解毒的方,温芍给顾无惑喂,又时不时去看他的伤,虽然心里也知即便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发挥功效,可也只有这样,她才会稍微觉好受一些。
太医以及延请的大夫们早就等在瑞王府,查看了顾无惑的伤势之后,一群人一时竟也没个定论。
温芍在北宁待的时间短,实在说不个所以然,想起来崔河,便去见了崔河一次。
温芍低去看还在乐呵呵的满满,他什么都不知,可自己站在雪地里,仿佛哪里都是冷的。
所有人也不知北宁到底用的是什么毒,虽一时不能致命,但此以往去也是棘手,拖也要拖死了。
来时温芍装着心事,可是去时,她依旧有心事,且更重了。
满满当然不肯听话,这时顾无惑却又再度拦住温芍:“随他去吧,以后……或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温芍惶惶然,竟脱而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温芍想到他手臂上的伤,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王爷小心手,不如去换件衣裳。”
“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的,”崔河沉默片刻,“
他侧过咳了两声,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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