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乌附和梢蛇果磨成粉混在一起便是令人四肢痪的毒药,但并不致命,加了焦藤麻油,才会变成夺命的毒。”
顾见卿仰起苦笑了一声,他本想问燕瑶自己对她何来的恩,就不怕自己并不算带她走,而是带去隐蔽杀了她们,可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心神一震。
“我在靖州待了叁天,最后失魂落魄地逃了回来,我一时不知该去何,兜兜转转,我竟然又回到了苍州。”剑尖轻轻搭在燕瑶肩上,顾见卿看着她的背影,语气有一决然的平静,“我还是逃不这座山。”
顾宵说,顾见卿此番得极好,大人很是满意。
顾见卿见着燕瑶缓缓转过看着他,剑尖原本只是搭在她肩上,如今已经变成剑贴在她颈侧,燕瑶目光里没有惊讶没有恐慌,似乎早已知晓会这般。
提到这些事的时候,顾见卿不由得看了一燕瑶,燕瑶只将目光在四观察着,脸上并未有什么异样。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顾见卿不由得低了眸,他哪里会不知羊婆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乌附只要从吃的药里匀来一就好,梢蛇果和焦藤麻油也不难要到,”燕瑶声音轻轻的,不知是不是怕吵醒了林秋儿,“可要是让你知我手里有着叁样东西,你不会想不到这。顾临你说,为什么羊婆手里还有梢蛇果呢?”
“你什么时候知的?”
顾见卿扮灵光寺的小沙弥背着柴接近,他说官被落石堵,车皆过不去。又说着老爷要是急着前行,不如绕到侧路,虽然多些时间,但路况还算平坦,要是天晚了,也可去寺中借宿一晚。
“我要是无缘无故去讨,你怎么会不知晓,又怎么会不生疑。”微微抱了林秋儿,燕瑶轻笑一声,“若是对他们说用来避,羊婆用惯了此,又怎会不给,即使你知晓了……一时也不会想作他用。”
“什——”
顾见卿让顾宵找人扮官兵守在路边,故作搜查状,果不其然,那人家不久后便现在视线中,和报给的一样,那人只带了一双儿女,还有怀有的夫人,以及两叁个随从。
“你洒在他们上的药粉里掺了不少面粉,所以他们只是昏迷而已。如今我既然知晓了真相,阿瑶,听话,把药给我。”顾见卿收了剑,将手伸向燕瑶,见燕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语气里带了哀求,“阿瑶……这药你要给谁吃?”
“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命。”
“我家住持为人和善,定然不会拒绝的。”
“送羊婆山的时候,她不放心,让我快些去找你,我才知晓你私找他们要了梢蛇果。”
“所以你……”顾见卿咬着牙,里的难以置信顿时化作悲凉,只听他低声,“阿瑶,我说过,我想要你心甘愿,可……可不是要这样、这样的……你没必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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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那天夜里了场暴雨,佛寺血光污了宝殿,顾见卿和顾宵站在山腰,举着伞看着山的灵光寺。
那天以后,顾宵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去,顾见卿在临湘郡又待了叁个月,可灵光寺的并佛光莲早已毁了个净,他不知该去何看。
“既然如此,又何必答应与我离开,留在上面,等官兵来救岂不是更好?”
“于是我关了学堂,独自一人去了靖州。”顾见卿说着站起来,燕瑶觉得风有些大,远远一声鹰啸听得心惊,便想抱着林秋儿找一避风。
“这不也算是心甘愿吗。”燕瑶说完,忽然叹了一气,似有不忍看向前人,便低眸移开了目光,“你让我,如何忘得了娘他们的死呢?”
在此教书,有时心里静不去,便来庙中看。
“我们山去,将秋儿还给她的父母,然后……然后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