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2/2)

那只贴着她脸侧的手掌有些微凉，指尖轻轻挲着她被泪浸的尾，上面带着些许燥的烟草的气息萦绕在她鼻间，如同浇熄她崩溃的绪的冰，令她渐渐冷静了来。

她无法想象，夜在床上着噩梦醒来，空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低泣的回响。那一支支明明灭灭的香烟里，一片片袅袅飘散的烟雾中，一张张被丢弃的纸张上，赫然都是她撑着苟延残过的证据……她是怎么一天一天挨过来的，已经不敢再去细想。

陆舜看到这一幕，心跟扎了无数细针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成一片，他快步走过去，大的躯弯腰，蹲在病床跟前，仰去看陆怀晴满面模糊的脸，他伸的手指颤的几乎止不住，缓缓捧住她侧脸时，他察觉自己声音里竟似是带了哭腔：“陆怀晴，我……在这里……”

陆怀晴现在心里到的那恐惧，比起车祸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换句话说，她宁可死，也不想再见到陆展庆一面，连他的声音也不想再听到。

“对不起……是我错了，小叔……别走，好吗？”

简单的两个字，差勾的陆舜当场理智全无。整整叁年了，他没有再听过她的声音，当然，从她离开的那日后，他也再没有听到过小叔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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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时，咙里发的声响，嘶哑的像锯木一样，她琢磨着应该是声带被反上来的胃酸腐蚀了，可能好几天才能慢慢恢复，可已经顾不上声音是否悦耳动听，也顾不上什么父母反对或是可笑的自尊心。

看来她不止这辈在地狱，可能上辈也作恶多端，所以这辈才投胎了这畜牲的亲孙女。一想到自己曾经被亲生爷爷猥亵过，陆怀晴就恨不得拿刀一扎在陆展庆的，把他活剐了。

陆怀晴地一气又吐，她低咳两声，张开哑声唤他，“小叔。”

陆舜别过脸去，结动了几，努力摁心那翻涌的绪，想回手来。可陆怀晴死死住他的胳膊抱怀里，让他脚寸步难行。

“小叔……别走，求你了……我……呃……我……”

刚开，便听到病房里的人似乎醒了，里面传来一声尖叫，陆舜的反应大于理智，立刻推开门冲了去。

自从离开陆舜以后，这几年她本就失眠多梦，经过心理治疗以后，稍微有了好转，现在又揭开了旧日的伤疤，陆怀晴已经能够预料到，接来的日里，她的每个噩梦里，应该都有陆展庆狰狞的脸挥之不去。

她抱着那只胳膊，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陆怀晴听到声音，一片通红的睛里又眨落几滴泪，终于能看清面前的人，看见陆舜嘴一张一合的，正低唤着她的全名。

如果她现在放陆舜走掉，那么等待她的尽是什么呢？

如果上天真的恶有恶报，那么陆展庆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能活着？

的盯着拦在自己前的祁薇，本想推开她一走了之，但在听到她提起陆怀晴的时候，还是习惯的止住了。

陆怀晴正坐在病床上，一发的像个疯，眶通红的簌簌掉着泪，因为不断上涌的反胃而一直揪着心的衣襟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