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夜,桌前只剩一盏煤油灯时,柳梦才回来。
回来的方式很特别,翻窗进的。要不是窗门发出吱嘎声将我吵醒,我还不知道。
一睁眼,窗门开了条缝,正当我猫在床头角落,手持煤油灯防备可能要出现的小偷时,旗袍女人从窗缝探出头来,带着绯色双颊和娇俏神态,冲我打招呼:叹铃,你怎么团成团在床边。
我虚惊一场。赶紧起床想把她从窗边扶下来,她拂开我手说不用,小事。
柳梦别了别被微风吹散的鬓发,侧着身,手搭窗框边,屈身坐在窗沿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鞋尖踮在桌面上,旗袍裙尾一角从她大腿中部的开叉口落下来,露出暖白光洁的肌肤,漂亮双腿的主人忽然停下动作。
你在看哪里?柳梦噙着笑,耍流氓啊?
我赶紧抬眸看她,我没有。
柳梦嗔怪:盯着我腿好半天,还说没有。
我理亏,转了话题:你怎么从这儿进来,我刚还以为是小偷。
小偷有我漂亮?不过也行,来把咱家小铃铛偷走。
她半抬身子从窗沿起来,很自然地伸出右手,示意我扶着,在我的牵引下,来到椅子前,慢慢走下来。
落了地,她靠坐在桌前,手忽然一使劲,将我扯过去,双手紧紧搂住我腰不让我走。
她坐着,我站着,高低的差距让她抬起眸看我,委屈道:门也不给我留,我只能爬窗啦。
月色凄楚,她眼眸泛泪,模样可怜。
天地良心,我没事把她关外头干嘛,睡前我还好好看了下门闩松动的大门,我留了的。
柳梦抬手点我鼻子,不信,你一定是生气了,才会不打一声招呼离开。
她已经有些醉态,点鼻尖的手力度虚浮,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只是
话音被突然袭来的柔软红唇淹没,柳梦咬我下唇,亲吻带点狠劲。唇舌间充盈清冽的兰香,丝丝气息中混杂的红酒味道烧得人意识昏昏。
在我因舌尖被咬疼而发出呜咽声时,柳梦的动作由急变缓。亲吻变成一种绵绵细雨,窒闷,又让人心安。
不知过多久,濡.湿的双唇得以分开,两人气息不稳,轻轻喘着气,柳梦还是自下往上仰视我,用她那沉静专注的美丽面容。
江叹铃,不许生气,也不许不要我。
煤油灯火光的影子在墙上闪动,跳跃,成了面前人双眼流转的光。
我曾在许多祈愿的香客眼中见过,这是一种可以称得上虔诚的注视。
可我实非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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