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痕迹,岸上的人在呼庆贺,他们又一次祭祀了无夷神。
但在呼雀跃中,有一极不和谐的声音,像是河涌动时所带的凄厉悲鸣,震耳聋,让人脑发昏,有妇人向他的方向扑过来,却被人拦住,近不得。
———在那愤恨而悲切的目光,他前所未有的狼狈。
似乎有谁在他的耳边说:
“孙大人的诚意,我们知晓了。”
艳照的晴天,呼庆贺的歌声里,一落的声音不甚清晰,也无人会去在意;偌大的城池中,一场丧事撒得满街纸钱,不过是茶余饭后三两句谈资;几间商铺被吞并,繁华的府邸转瞬成空,并不会影响百姓生活;街上多了一个神经兮兮的浪疯,也没人会去多加关注,心生怜悯。
城池照样有条不紊地运转。
两条半人命,敲开了豪待客的大门。
第304章 控城
◎以偏远的千星城为,计划继续。◎
祭无夷后,孙回舟常常梦,梦里有汹涌的河,被河吞没的,还有那如影随形的目光。
梦的事他隐藏得很好,可人却快速消瘦了去,面对外人的疑惑,他只说是苦夏。
但这瞒不过他的枕边人,他的夫人与他夫妻几十载,怎会不了解他,只要略微一想,便知必有蹊跷。
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徐望津被祭无夷这件事上。
徐望津是个好孩。虽说学识相貌都不是千星城里最优秀的那个,但他的品却难能可贵———君而不迂腐,慕少艾而不轻浮,可为良。
月余前,徐父徐母求上门来,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隐约觉不安,直到第二日千星城忽然大面积传扬开,河川碑上现了祭无夷的新人选,名为徐望津。
同样为人父母,孙夫人立刻便知徐父徐母求上门来的原因———他们想为他的儿,寻求一条活命的路。
虽说徐望津已与文璃有了婚约,但孙夫人仍是赞成他逃走的,为了这样一场荒唐的人祭葬送命,委实太不划算。
但不知为何,徐望津没有走,他被此地联合祭无夷的豪抓住,困在了四面是墙的小楼中。
那一月里,徐父徐母频频上门,兼施,他们会献重礼,愿意为了唯一的孩朝他们跪磕,会借着他和文璃的关系求他们想办法,放徐望津一条生路,也会在求救无门后绝望地嚎淘大哭,对着他们威利诱……明明即将成为亲家,却闹得比仇人还不如。
时间一天天过去,祭无夷的日越来越近,徐家最后一次上门时,已经显得极其狼狈和落魄。
那时在会客厅里,徐夫人死死地抓住孙夫人的胳膊,力气大到指甲几乎隔着衣服掐了中。
“望津是文璃的准夫婿,也是孙城主的半个儿,孙大人竟然会为了讨好千星城的豪,要将我儿拿去铺他的庄康大———”徐夫人的声音凄厉极了,她曾经是极其注重仪态的妇人,如今却是形象全无,她厉声质问,“他不怕遭报应吗?!”
徐夫人声声质问,状若癫狂,骇得周围守着她家丁人一拥而上,隔开了她们二人。
“荒唐!”那时还全然不知其中的孙夫人在脱后怒斥,“我夫君救不了望津,你便极怒攻心胡攀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