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不想理他,于是他明晃晃地装作没看见,转就和祝凌谈———
萧慎用人极其大胆,不人才自哪国,只要能确定为他所用,他就敢任命,受了他的影响,苏衍只要看到合适的人选,就忍不住想萧慎的麾招。
明明之前两人斗嘴时还火不容,但阙稍微被问到有些难以回答、或有些容易让人不愉的问题时,阙临安就会张兮兮地来维护他。
苏衍想,这或许就是兄弟吧。
“想想你从小听到大的家训。”茶碗被搁在桌上,发轻微的一声响,“粮是不能浪费的。”
“也是羌国人,但观你言行举止,似乎并非自淮山郡?”
被突如其来的绪一冲击,苏衍那一想招揽的想法也淡了,他自然而然地转换了个话题,以一副兴趣的模样与祝凌聊起山川风来,言谈间偶尔会涉及琅琊郡和淮山郡,有时是风俗,有时是特产,有时是气候。
平时阙临安就够脱了,如今他的亲人过来后才发现,在亲人面前,他竟然能更幼稚。要是被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人看见他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得自毁双目才肯罢休。
“世间苦多乐少……”苏衍像是想到了什么,神忽然恍惚了一瞬,又笑言,“观言行举止,想也学识斐然,可有仕之念?”
“真的好难吃……”阙临安发有气无力的哀嚎,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苏衍,“将军救命!”
只可惜……
受害者正在委屈。
“我记得将军说让你去选几个我喜吃的菜。”对面的直接受害人阙对这样的场景仿佛司空见惯,他端起茶碗慢慢地喝了一,然后,“现在听完你的介绍,我发现我不喜。”
他脸上的笑容开始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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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曾经乐王还在的时候,陛也常常会笑着说乐王这不是那不是,每次都把乐王气得脚,但若有大臣以谏书给乐王罗织罪名,陛又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乐王这边。
在开【将台】前,祝凌几乎算得上没日没夜地努力,才在开启前勉录了整个羌国的藏书,后面【将台】正式启动,模拟九郡现况,所有的况都以象化的数值和文字的形式直接展示,直观而清晰。祝凌对九郡虽不至于了如指掌,但基本况也还算通。这样的试探,不至于难倒她。
他再次叹了一气,只觉得今天叹气的次数,赶得上曾经一旬的总和。
等阙临安痛苦地吃完这顿饭,苏衍才收住了话题。
“原来是羌国琅琊郡人,难怪名字也取得这般雅致。”苏衍笑,“可是取自‘浮生恨娱少,肯千金轻一笑’?”
“将军好力。”祝凌了,只觉前这一幕颇为熟悉,曾经她以乐凝的份困于萧国时,苏衍也曾言试探于她,“我与临安虽为表兄弟,但却生于琅琊。”
钧天,他也从没见过如阙临安这般在规矩行事,又让人痛得厉害的存在。
受害者正在委屈并痛苦地。
“将军谬赞了。”迎着他的视线,祝凌笑着摇了摇,“我这人学识平平,不过有幸读了几本薄书,哪敢在朝堂与人争锋?我只愿如我名字这般及时行乐,才算不负此生。”
祝凌一一答得淡然。
受害者正在。
阙临安:“……”
琅琊郡重文,淮山郡重武。
苏衍:“……”
“将军啊,不是我说你———”痛苦吃菜的阙临安中途抬起了一句,“人各有志,不能求。”
“所以———”那狐狸般的笑容又现了,“临安,你只能自己解决了。”
苏衍心中忽然涌起难以抑制的怅然。
祝凌微笑颔首:“将军说得不错,名字确实是取自这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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