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脱力地跌坐在床上。
他双手遮住脸,因为过度的呼,脊背不断地拱起,他颤抖着手重新拿起手机,那孩的惨状一撞他的里,他心一,慌张地想要返回,颤抖的手来去,不知怎的,竟然开了前几日别人传给他的那段四院门外的录音。
稚的惨叫声立刻响彻在屋里,赵黎放弃了挣扎,松开了握着手机的手,把脸埋手心里。
这一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绝望和崩溃,都如同火山发般,在这个节上涌而。
婴尸案得到报应的那些人,不过是执行命令的人,那些当年的决策者现在还稳居位,没人能定他们的罪;衡源二中依然矗立在怀安县的林区中,每天早上,传撕心裂肺的晨读声;那些肆意将男孩女孩们玩蹂躏的政商贵族们,最的判刑不过十年,转就假释来了;刘乃超的那些会员们,伏法的又有几个呢?那些他真正服务的人,到现在都没有脚。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存在档案室里,盖上了鲜红的官章,可在赵黎的心里,全都是未结案。
那个男孩说得对,他什么都不了。
达三分钟的音频终于偃旗息鼓,一声声凄厉的“妈妈”却还回在赵黎的耳边,这个天立地的男人,雷厉风行的刑警队,在这样无声的夜幕里,抱着嚎啕大哭起来。
车衡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听着里面的哭声,就这样僵直地站了好久。
后半夜房间里没了动静,车衡掏备用钥匙打开房门,赵黎已经睡了过去。即便是在睡梦里,他的眉也是地皱着,车衡盯着他看了许久,把他眉尖不安的蹙动都收底。远天已有一线黎明的影,车衡叹了气,收拾掉地上的啤酒罐和茶几上慢慢一烟灰缸的烟,把垃圾袋放到了门,然后走了厨房。
这一天的车衡,百年难得一见的迟到了。
队里的人虽然心都不好,总不至于到达他们的程度。最先注意到车衡的是常湘,他一落座常湘就跟了过去,朝四周看了一,说:“你去赵黎那了?他怎么样?”
车衡摇摇:“不吃东西。”
常湘扬起眉:“他至于吗,怎么跟青期小姑娘失恋了似的。”
车衡抬看向她,压低声音说:“怀明什么脾你我都知,停职这事虽然瞒着他,但他肯定明白,但总不至于到达这程度,我怀疑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的事。”
常湘沉思片刻,说:“班我跟不复去看看。”
越是意志定的人,一旦走死胡同里,就越难走来。这三番五次的事,对赵黎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世上再没有比信念的坍塌更让人崩溃的事,他信任的正义背叛了他。
班之后常湘和林不复立刻赶了过去,门敲了半天,里面没有半动静。林不复咧了嘴,说:“领导,你说老大他该不是……”他说着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常湘回过,捋了一把发看向他,林不复乖乖闭上嘴。常湘又拍了两掌,喊:“赵黎,你给我开门!”
“赵怀明!”常湘说着又砸了一拳,见里面还是一动静都没有,她扬起眉,轻轻咬了嘴,回朝林不复招了招手。
林不复把放到她手上,常湘一挑眉,林不复反应过来,在兜里摸了摸,递给她一个黑的发卡。
门咔哒一声,常湘走了来。赵黎倚在床上烟,也没抬,哑着嗓说:“刑侦队都什么病,都喜私闯民宅吗?”
林不复一就看见了这个颓废大叔,常湘甩都没甩他,直奔着厨房走了过去,拉开冰箱门,果然,车衡备好的三餐都齐刷刷地摆在里面,赵黎只动了炒饭,还剩了大半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