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丁说,“宇宙需要生命诞生,宇宙需要存在着有意识的观察者存在,并且一旦存在就永远存在。这就是人类的全意义。”
“这是个悲观的看法。”
“乐观的看法是人类存在本毫无意义,只是单纯地存在而已。但我并不是在跟你讨论定义,亲的歇洛克。”康斯坦丁满意地看到福尔斯不适的表,“正如我所说的,这是既定的事实。”
福尔斯摇了摇。
“你对世界的认知有太多问题了,康斯坦丁先生。我恐怕不能认同你的观。”他说,“我并没有认可或者否认这事实,只是观念并不是必须符合事实,不是吗?即使宇宙正像你说的那样混无序,我们也能找到自己的秩序。”
有很多人可以说这样的话,但很少有人能践行这样的话。
康斯坦丁知福尔斯是后者。
厌恶和敬佩同时在他的心中浮现,因为他又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前之人的可贵,同时也清楚地理解了自的卑劣。以及无能。还有怯懦。
“……行吧。”他说,“你是个人,真的,福尔斯。不愧是你。”
这场谈话结束后康斯坦丁到疲力尽。他开始怀疑亚度尼斯把他到这里来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最初他以为只是给他找事,或许还能围观一福尔斯的冒险什么的……但看起来十九世纪的敦并未变成案件发生机,福尔斯也没有过着每周都有至少一两个案打发时间的生活。
一切都在飘。无尽的飘。
他到自己于一段不知开也不知结尾的旅途当中,为何踏上路已经全然忘却了,又或者理由本并不重要,正如一条生命的诞生从不是于自的意愿,而仅仅是上一代的延续。一条生命,就这么赤条条地被抛掷到无常诡谲的命运之中,不由己地经历着无法预知的苦难,而他唯一能的就是等待,无边无际的等待——然而不知为何,这等待里有着稀薄的安和幸福,空虚,却在他意识到这空虚时变得不再那么烈地空虚。
“这就是你的觉吗,亚度。”康斯坦丁自言自语般说,“这就是你说‘总是在等我’时的受吗?”
他发呆半晌,忽然笑了。
“这觉不赖。”他说,“毕竟我知你有一天会来。”
他几乎能听到亚度尼斯的笑声。响彻周。就好像他正站在亚度尼斯的腔里,聆听肺扩张又收缩、气穿过腔引发共振的每一声响。他能听到肋骨扭动、黏痉挛,听到黏叽咕作响,数分钟后他才注意到那是他自己的笑声,轻盈而快乐,像缸里用以装饰的仿真假。
现在他完全理解亚度尼斯在什么了。那玩意在令他大致地经历祂曾有过的经历,而他也越来越理解祂的行为和想法。又或者说他是在倒果为因,真相是,正因为他一定程度上理解了祂,祂才会让他验祂的过去。
康斯坦丁并不讨厌这一法。主要是他确定地知他无法讨厌亚度尼斯,尽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恨那个怪……但并不讨厌祂。
恨不是一绪。恨是一本能,就像被刀刺伤会到疼痛一样,人的意志和神无法消解恨。他恨恶和天使吗?太他妈的恨了。那群的烂货,像对待牢笼里的牲畜一样对待他,对待人类——他讨厌他们吗?倒也不会。
农场主植作就是为了吃掉、卖掉、用掉。这很容易理解。只要达成理解就不会发自心地讨厌。
就好像恶与天使在他手上吃瘪前也并不讨厌他。不仅不讨厌,还会温和宽容地对待他呢。要激起他们的仇恨也是很容易的,让他们吃个大亏,好了,现在,你拥有他们的永恒仇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