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不是光靠睛就能看来的东西么?”
约翰又撕一块面包,舀了一勺草莓酱,厚厚地覆在面包上。他小心地托举着面包,战战兢兢地在半空中移动它,粘稠的草莓酱颤巍巍地晃动着,约翰全神贯注,极力避免它淌来,直到它被安全地投中,他才放松地眯起睛,快乐地咀嚼起来。
“我是说觉。觉,约翰神父——约翰。”拉斐尔去掉了神父,“我认为她不是男人,主要是因为,她给我的觉……应当是男人,可他给我的觉更像是……母亲。”
约翰突然觉得上的面包不甜了。草莓酱泛着酸味和苦味。他是尝到了腐烂的气息吗?这东西是不是过了可用的期限?他听说有些在霉烂后是有毒的。
现在他就觉得自己中毒了。
“啊哈。”他努力吞掉里的,残留的果酱依然厚厚地粘在他的上,让他没法清楚地说任何词汇,“母亲。我想她应该没有那么,老。”
“那和年龄无关,约翰,我说了,是‘觉’。难我画中的圣母很老吗?不,她们个个都青年少,肤致,你找不到一皱纹和白发。但是,她们每一个都会给人那‘母亲’的觉。”拉斐尔像是没发觉约翰的不对劲一样,“这母是和年龄无关的。”
约翰脱而:“但大分时候是和年龄有关的!嗯、咳咳咳……”
“我明白你的意思,约翰。”拉斐尔笑着说,“大分人都不是圣母,对吧?我也明白这。我只是想说,她给我一很特殊的觉。”
“是耶罗不肯定你说这些,对吧。”约翰叹了气,“我猜你在过去的那两周已经把他给烦透了。”
“嗯……”拉斐尔低,喝了一酒。
“我想是这样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担心再和耶罗讲这些话,他会从大教堂最上去。”
“不是吧,你,拉斐尔,也能有这么烦人?”约翰哈哈大笑。
拉斐尔跟着他一起笑。他喝了一酒。
“实不相瞒,约翰,我一开始真心以为自己是看到了走在地上的圣母呢。”他说,“但越往后,我越觉,她更像个鬼。你见过鬼么,亲的约翰?”
他又喝了一酒。
第170章 第六羞耻(8)
如果这么说的是其他任何人,约翰会认为自己正经历一场再经典不过的勒索。对方一定通过各渠获知了他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奇遇吧,姑且这么说,对方一定知了他的奇遇,并且决定利用自己所知的信息谋取某些利益。
可这么说的人偏偏是拉斐尔。
每一个和拉斐尔相过的人都说拉斐尔是个活着的圣人,但约翰不这么认为。当然,拉斐尔既善良又宽容,既真诚又亲切,拥有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优与德,约翰不否认这些,可拉斐尔距离圣人还远得很呢。
倘若拉斐尔失去了丽的容貌,失去了他那惊人的才华,失去了他被上天所赋予的一切恩赐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德,那他才算得上个圣人。
不过,和拉斐尔说真心话确实是很安全的。
在约翰看来,拉斐尔像个圣人的原因在于他实在是太骄傲了。太骄傲了,不屑于用伪饰来的善意待人,不屑于传播未经证实的言,不屑于秘密或者讲述谎言。太骄傲了,因此总是如此真诚,而真诚,那难不是待人事时最引人欣赏的品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