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塘无常雨 第31节(3/3)

成为了它们的一分。

可怜的亡魂向沉睡的神明许了愿望，于是神明苏醒，为亡魂应愿。

雪白的绽放细密的光芒，从萧雪的心脏里幻化纯白的灵魂。纯粹无垢的灵魂是萧雪的模样，“他”闭着双，温柔地悬浮在萧雪的，光芒令他脚的黑影都黯淡。

这灵魂是他的吗？

黑影飘摇晃，从中能听到无数个孩们哀伤的哭泣。从中飞的符文一消散着黑影，那些从过去的亡魂中汇聚而来的意志，正在与萧雪对未来的心愿和梦境抵抗。

悲伤还是喜悦，痛恨抑或释怀。

都在促他在这一刻选择。

萧雪低声问：“我的未来还是黑暗和混沌吗？”

崇苏的目光总是淡然，此刻却温地看着萧雪。

“还记得在第一重地狱里，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无尽的大雨朝向天空倒，幻境震如风波，苍穹之上，大鱼与青龙从天而至，在乌云之间盘旋飞翔，带走天地间的乌云与灰暗。

[可是我你，萧雪。]

[我不想放你走。]

萧雪怔愣地落泪。他的手被崇苏牵住，崇苏的手心依旧温，驱散了他的冰冷和虚无。背后抓他的无数只手与在他脑海里日夜嗡鸣的哭泣和悲号终于开始松开他的灵魂，令他从沉重的地狱里一步一步走来，脱黑的渊，走天地之间磅礴的大雨。

[崇苏，你，你喜我吗？]

[谢天上的神明，让崇苏来到我的边。]

他所来自的无底的渊，将永远是他灵魂的底，无法抹消的记忆正是任何人都无法为他带走的痛苦，罪业不能除尽，过往的一切永远在时间的河中淌。

[师父，我想一辈和你住在山上的院里，不分开好不好？]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数百年前的那场大雪，如落了萧雪的眸，一个小小的院，一碗腾的寿面。即使失去了所有珍贵的记忆，他的命运仍从雪落的那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纯白的灵魂散落成，伴随这场冰冷的大雨，终于一冲去萧雪上厚重的黑凝。

“我记得，崇苏，我也……你。”

萧雪着泪，雨砸在他的上，像无数把无形的利剑穿透他的，灼烧他灵魂的血与泪，要他去看清未来的一角。

他被崇苏抱怀里。他望着漫天的雨，风透了他疲惫的躯，树木的枝叶蔓延攀升，织起鲜亮的绿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