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笙拉着孩的小手,开始了逃亡,他们在冬日寒冷的夜中跑了很久,走走停停,一直跑到东方破晓,才跑到了一个村,在旁边地里找到了一个小破石屋。
游萧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试图往院外边跑,可那大汉跟他玩起了“老鹰捉小”,似乎很有闲心逗他,封堵他的路,但就是不抓他。
漆黑的夜晚,那人就像一明月,光芒虽弱,却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苗笙脸上满是污渍和血迹,发髻散,重重着气,方才那一刀,他已经是使了毕生的力气。
苗笙烧得浑发冷,脸庞泛红,无力地闭上,握住他的手,轻声:“不怕,小弦儿不怕……舅舅……睡一会儿,睡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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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萧几乎吓破了胆,疯狂地挣扎起来,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自己一定不能被抓,否则这些坏人会用他当人质,引舅舅来!
今天就是买药才被人发现了踪迹,不能再冒险了,可是舅舅的烧还没退,剩的几副药就显得弥足珍贵。
大汉像是没了耐心,伸手去揪他的领,游萧怕极了,可他已经被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
话刚说完,他就昏睡了过去,游萧怕极了,把他们所有的衣服都翻来,给他盖在上,又跑去捡了很多枯树枝,还有碎瓦片,有样学样地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炉,回来摸火折,在小房的角落里生起了火堆。
谁知这一步刚迈去,就有一只手从侧后方伸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伸向游萧:“没事了,小弦儿。”
两人了破庙,拿了自己的东西,小孩不忘拎起药包和地上的陶锅,因为方才他拥抱舅舅的时候,觉对方浑发,还在微微颤抖。
大汉气定神闲,拎着他得意洋洋地问:“仙音公呢?他在哪儿?你要是说来,我就不打你。”
游萧扑到苗笙怀里,劫后余生的觉令他心脏快要从咙里来,他多想大哭一场,可他不敢浪费时间,拉着对方的手说:“舅舅,我们快跑!”
“我不知!我本听不懂你说的话!”
逃跑这么多天,来不及剪指甲,它们都得很,于是他使劲一抓——
“放开我!放开我!”他急得又踢又抓,但是不敢大声喊,生怕苗笙在附近,听见了他的声音会自投罗网。
大汉坏笑着冲他一步步走过去:“好玩吗?还玩不玩?”
“舅舅!”游萧惊恐地扑在他,小手捧起他的脸,“你还好吗?”
“!”大汉吃痛,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扔,甩着手骂,“臭小,以为这样你就能跑得了?!”
“小兔崽,果然在这儿!还有耐的,害我浪费了这么时间蹲守你。”是方才那个大汉。
这里应该是一片瓜田,这石屋可能是看田人夏天住的,现在冬季还没有瓜,于是屋就空着了。
我就算死,也不能被他们抓住!
他不知苗笙经历了什么,也不知对方从哪儿来的刀,只是隐约能猜测到,舅舅一定是千辛万苦才从另外几个人手里逃来,回来救他!
“舅舅!”游萧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东拐西绕几乎在院里跑遍了,小孩累得气吁吁,他本就刚刚退烧,还着呢,一不小心被地面凸起的石绊了一,当即摔倒在地。
游萧发觉自己的挣扎徒劳无功,气急败坏地重重着气,忽然灵机一动,反手去抓那大汉的手背。
两人躲里边,苗笙再也撑不住,一栽到了地上。
看这人就要抓住自己,他拼命地挥舞小手,想把对方打开,不料却听到“噗嗤”一声闷响,有温的溅到了自己脸上。
游萧吓呆了,他看见大汉有一个铮亮的刀尖凸了来,满脸不可置信地“咣当”向一边歪倒,后了一个人的影。
“是吗?那我就抓一个给你看看。”
游萧膝盖疼得厉害,双手撑着地,在地上磨着向后退,惊恐地看着他,声音颤抖:“我不怕你!你抓不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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