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众,顾峤一就从人群当中认了他来。
两人不止去过一次南疆,但都有自己带的衣裳,因而顾峤还从来没有瞧见过商琅的这副打扮。
满银饰,是件暗蓝紫的衣裳,却同先前穿着紫官服的模样不同——后者是雍容华贵、天潢贵胄,前者却是满邪。
若非是那张脸无人可替,若非是那神还与顾峤熟悉的那位光风霁月的丞相大人有几分相似,顾峤都要觉得,不认识商琅了。
见到帝王来,商琅抬瞧了他,随后便重新敛眸,用南疆的礼节朝他行了一礼:“南疆商琅,见过陛。”
声音不曾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柔。
顾峤像是无的浮萍,在熟悉的声音里面终于寻到了归,就连开的时候都带着一舒一气的放松:“王爷不必多礼。”
商琅直起来,倒不像是顾峤印象里那般恭顺,而是直视着他,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是南疆要同大桓通商往来。
这本来是在他及冠那年就发生的事,说这句话的人也不应当是商琅,而是桑瑶。
顾峤瞧着他站在阶,为另一个君主事,又没来由的委屈,好容易才压去那难受的绪,开问:“国主既有此意,不知诚意有几何?”
诚意自然不少。
甚至是多到让顾峤咋。
因为桑瑶与傅翎的关系,还有他和商琅,顾峤先前没少借机从桑琼那里敲好——倒也不怪人骂他,顾峤的心不知要比桑琼多上多少,加上后者本来就无心正事,真是被他给害得不轻。
但是如今,商琅提来的东西,比他那么多次敲来的都要多。
此也没有先前桑瑶京那件事,傅翎自然也就没有追着人去,成为南疆公主的驸,但顾峤也不知晓傅小侯爷究竟去了哪里,人并不在京都,起居注上又没有傅翎同他谈及此事的记录,顾峤暗中寻了一阵就作了罢,准备顺其自然。
这个地方的确与他认识的很不同。
琉珠轻晃,帝王有了动作、垂来,像是在云端注视着阶的人,半晌,他开:“王爷此来,应当不仅仅是通商。”
商琅神错愕。
不知是一直待在南疆那等轻松的环境当中还是如何,在与人相了多年的顾峤里,这位南疆亲王也是一如既往地好懂。
估计人是在想,他是怎么从他毫无破绽的神当中瞧来此事的。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