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恪手得极重,但几滴血渗之后,伤开始愈合。他并没有停,抬手又狠狠地在脖上了第二,三,四……然后是手腕……
他重复着这样的日,傅宁辞旁观着一切,觉得好像自从遇见夏启,他的人生便以此为节,走不同的循环中。
傅宁辞在姚恪第一次划破手指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伤愈合得太快,那实在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伤愈合的速度。
并不是不痛,哪怕他将自己的表克制得极好,一剑一剑仿佛不是刺在自己的上,额渗的汗珠却是藏不住的。
那男人在衣冠冢旁跪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站起,用黄土重新覆盖上棺木。然后将屋里,姚恪尚未理的东西全拿来烧掉,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他拿了块细绒布,将墓碑仔细地拭,又扫净了墓前的尘土,重重地磕了两个,跨离开了。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个黑衣男人走到衣冠冢旁,看见了旁边斑驳的血迹,他跪去,颤抖着手将棺盖开了极小的一条,又迅速地合上。姚恪安静地侧卧在棺木中,留了一半的位置给一个早已不在的人。手里握着那枚玉佩,脸上却带着浅淡的笑意。
幼年时,他呆在里,每日练武习字,再与夏启一用晚膳。去了亓州,他整日在山中练兵,月末,再趁着夜回城中见夏启一面。等到夏启登基,除了上朝或去城外军营,其余时间也都把自己锁在四四方方的将军府里。再后来,夏启一御旨将他指去了界南,他就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等待偶尔从京都来的消息。
白雾上的影像渐渐变淡,不会再现一段。剑同它的主人一起眠于地,直到不知前尘的人,将它从棺木中取。
那块墓碑姚恪刻到快第三载的时候,才总算有了完工的迹象,又或者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时间。
午,便坐在衣冠冢旁的青石阶上,拿一把刻刀,仔细地雕一块青石。往往一呆就是整个日仄,直到日西沉,第一缕月光从他的面颊过。
姚恪终于停了手,他踏棺木中躺,剑放在侧,从怀里掏那枚玉佩,放在自己的手心,另一只手,将的棺盖拉了过来。
细细地刻着那块碑,在上面刻巧的纹路,再用自己的血染红它们。
然后他等到了夏启的死讯,然后他把自己送了最后一个循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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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恪自己应该也发现了,他愣了一瞬,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继续刻了去。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已经不在尘世了。
一团光影从他的心慢慢显现来,越来越清晰,好像要离开他的,到最终又沉回去。不过姚恪伤愈合的速度终于逐渐变慢,他的嘴变得发白,伤开始在肤上留印迹……
枝的寒鸦被一阵疾驰的蹄惊起,一个着黑衣的男人推开这间院门。他大概是姚恪的旧,傅宁辞似乎看见过他的样,只是记不清他的名姓。
“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傅宁辞怔了半晌,终于曲起指敲敲鼻梁,“从玉佩到姚恪里的……有禄存的灵力在,我能觉到,可是很微弱,不应该能达到他后来的状态。连容貌也没
过了大概二十日,他起得较往日更早,熬了一盏荷鼻粥,慢慢地吃掉一半。然后他将墓碑上最后一个字刻完,将它立好,又重新挖开了衣冠冢。棺木里原先放着的那几块碎布已经快分辨不了。姚恪回屋换了件净的衣裳,再次走到墓边,剑,压上了自己的脖颈。
蹄声逐渐远去,日透过树梢投在墓碑上斑驳的光影,碑上没有名字与年月,只有一句古老的话。
于是在某个破晓,姚恪朝界南的方向送去了一只信鸽,那是这么久以来,他与外界的第一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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