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对他说:“等到今年五一,我们去学校看看老师吧?”
齐康照学校安排,是在校友活动的后半程现的,他刚教室的门,我便冲他招了招手,然后将他介绍给了我的同学——“这是我的太太。”
我们竟然有模有样地讨论了起来,我叹了气,说:“那也舍不得,我舍不得你痛。”
我其实对这些事没什么印象了,但见那位女同学言之凿凿,对上了齐康的笑容,便也回了个笑容,不说什么话扫兴。
有一位女同学记很好,问齐康:“你们是不是大学的时候就在谈异恋?”
“田媛媛小时候也是温和善良的,后来还是会歪,养孩是一件很需要耐心、毅力和技巧的事, 我不认为我会是个合格的父亲。”
“我却愿意的。”
“那这次,要去见见么?”
我很兴齐康终于有了些许成绩,能够坦然地去见过去的人了,我并不觉得他弱庸俗,我只觉得他很真实,看着又有些可怜的。
“许皓然那时候年年都是最额度的奖学金,再加上助学金,其实养活自己好,但他还要打好几份零工,我们问他嘛这么拼命,他说要攒老婆本。”
——正如在我们分别的十多年里,我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回到宁县,却总是犹豫不决、近乡怯一样。
齐康笑了起来,很明朗的、很温柔的那笑容,他说:“都说了,你对我特别好,遇到你算是我的幸运。”
我不再劝他,想了想, 也说:“我想, 我也不会是个合格的父亲。”
“丁龙的问题, 不是你的错, 挑一个善良温和的孩的话, 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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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老师?”
我虽然没有过这样的绪,倒也是理解齐康的选择——他曾经是班级里最优秀的那个人,在他人的夸赞中大,也被老师们给予厚望,除却分德平堪忧的老师外,大分老师都是兢兢业业、值得尊重的,而齐康不想面对他们,我倒也可以理解。
齐康沉默了几秒钟,忽然说:“我其实这些年,一直都在躲着老师。”
“自然是要继续的,”我顿了顿,又说, “要是你能生的话,咱们生个孩, 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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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混得不太好,很怕老师问我最近在什么、过得怎么样,我怕老师的中失望的神,最好连心疼也不要有。”
齐康有些茫然地摇了摇,说:“我们那时候只是朋友,没有谈。”
三月底,学校举办了校庆活动,作为优秀校友,我自然也收到了校友会的邀请函——我原本是不想过去的,但没想到齐康当了志愿者,还好巧不巧地负责接待我的班级,我犹豫了几秒钟,也就答应了。
“可惜我不能生。”
一时众人恍然大悟,倒是八卦起了我和齐康的故事。
“生孩要走一鬼门关,也很痛, 我舍不得。”
主推崇的是“行行状元”,是“纵使混得不好,也要多去看望师”,然而恐怕很多人,都无法到这两。
我和大学同学关系平平,但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打磨过十余载的成年人,彼此之间谈起来气氛还算洽。
其实齐康的心理状态也不算不上正常,他的思维方式,也和主推崇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
我心里的位置很小, 小到只能容纳一个齐康,再也容纳不其他人——即使是我名义上领养的孩,恐怕也不行。
“要去见见的,”齐康舒了一气,有些兴的模样,“我现在考上大学了,也赢了几次比赛,终于可以见见他们了。”
“那就算了吧, ”齐康舒了一气, “就咱俩过, 也安稳,也没有什么波折。不过那些慈善的事, 咱们还继续。”
“为什么要躲着老师?”
——职位总归是有低的,混得不好的时候,也的确是不想见人的。
“那就是许皓然单方面喜你了,”那位女同学一锤定音,“你是不知,当年我们班同学一个接一个地追他,全都被他毫不留地拒绝了,问急了,就说自个是有对象的,对象在老家呢。”
齐康原本就得不错,这几年养尊优,肤状态也好,穿着志愿服的时候,乍一看还真像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
——倘若不愿意见,我也不想迫齐康的。
这大抵,就是人里西施吧。
“也可以都看看。”
一时之间,大家的脸都很彩。
有一位老同学心直快,直言:“……你这是祸害上小师弟了。”
齐康摇了摇,很会说话:“我今年三十多了,以前家里有些波折,是去年上的大学。”
我没反驳这句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一自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