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5)

母亲对父亲一向敬而重之，这回赴日接我回家表却格外的淡漠，每天差遣父亲的次数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频繁的，不拿正看他的态度也是我毕生仅见的。

直到三天后坐上飞机，院前，范源跟我仍是一个病房，却不再有独的机会。

看他扶我上床，嘉奖恭敬回他话的范源几句又被护士去办住院缴欠费，回来又带着前来关心的驻日代表官员，送走官员了又找商店买营养品买果提了一大堆袋病房……略懂日语的父亲耍派，这回竟意外的没带助理来跑，三天里所有要办的事都他，我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好似嗅到一丝不寻常。

1980年代，台湾的建筑业非常的景气，从业者就算只是个包工都能赚不少钱。他家的家境没我家好，但也是贫穷山区的一方富豪，他需要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南投某家偏远国小的营养午餐费。

善心的范先生会不提，当然跟这份工作的薪有直接关联，除了他想还我医药费，还有一群他故乡的孩们，等着他每个月给吃饭钱。

他的公事包虽然被砍破了，放暗袋的护照倒还完整无缺。现在想想，我这辈看我家境看我能考上第一学府就知，我的时运一直都是中偏上的，他从被我碰过之后也跟着开始走运，连他自己都嫌弃的都有人当宝牵掛着护着，所以我有旺夫运这是无庸置疑的，也就他不识货，还要抗拒还要考虑的，直蹉跎了不少光才答应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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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想跟家里拿钱，想接父亲的担父亲又不肯，范老爸只希望大学毕业的独能去坐办公桌、当工作面成天穿西装打领带的菁英，不迎他回去搞脏双手土。所以范源只能离开伊甸找份薪最的正职，以时间换取金钱，完成他许给那家国小的小二孩们达四年的承诺。

事是这样的，缴费回来父亲拿单据给范源，要他帮忙确认医院收取的额费用有没有多收，就这样解决了范源的辞职问题。

当然彼时，我是不知这些的，我只知我每天早上看见他办公室，就算他只是木着脸瞄我一，连丝笑容都吝于施捨，我都觉得心安定。

原以为得滴穿石，我要单恋很久很久，范源才能接受我的心意。怎料到月老虽老，却还急得跟小伙似的，没多久又将我跟他捆一起，拋上床。

是谁说恋中的人再明都会变得像傻瓜的？这人值得当我的偶像，请知者告诉我，我得去找偶像签个名，顺便吐吐苦什么的，毕竟知音难寻啊。

父亲是家乡那个小地方的大红人，成天忙工作忙开会，忙应酬忙投资，忙着陪他外边的妾，我在彰化大半年，他也才来看过我一回。

双亲之间肯定了大事，这事大到擅隐忍的母亲都吞忍不，有了这对怨偶夹在我与范源之间我不得不分心，不得不与他保持应有的距离，所幸父亲的老成了及时雨，将人暂时绑牢我边。

我已经被他的费洛蒙搞得不像我自己，可我却觉得甘之如飴。

他不在办公室，不敢躁的我偶尔会去拎他椅背上的外蒙脸闻一会，只消这样，被他冷待的委屈就会消散大半，我又有能量能对他笑得像太。

这是我跟他的初吻，结束在我父亲偕母亲开门来的两分鐘前。

刚到医院那时，范源的意识还很清楚，到急诊室护士一靠过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借电话问我家里号码，连络我家赶派人来理善后。我本就想母亲来的机率最，但领她来的不是大姊或姊夫而是父亲，这就有乎我的意料了。

鄙夷的神瞪着，谁能不心痛？

只不过，捆上我俩腰的是救难队的绳索；被先后拋上的两张床，是直升机上的行军床。

我跟范源的护照都放公事包，他回捱的背上那一刀总算捱得值得，让我俩有护照可以先押给医院，争取到及时的治疗与安顿。

（十八）

因为母亲的不放心，我回台湾又被她留家当猪养了三天，直到祖母又孩气的引走她的注意力，我才能重获自由销假上班。

回去后，我也不提，等不来范源的辞职信，我比中了国奖劵还开心，只差没表现在脸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