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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馆来后,啟檀已脚步微有踉蹌,那些跟随他的暗卫很尽责地埋伏在附近,任凭我独自搀着他。
啟檀接着:「张屏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的,屡屡在皇兄面前提起叔你,这天说,叔你可能没死,此事有诈,云云云云。隔不久又说,大概叔你是真死了,因为怎样怎样,验尸时都没看怎样怎样。当时大皇叔刚醒,真相大白,张屏反復提此事,就和拿针扎伤,把人心放油锅没两样。张屏的胆真大到没边了,还建议拿骨灰验验,说是中毒的骨灰和旁的不一样。要挪坟的时候,是云毓主办此事,他就去找云毓说,能不能私拿撮骨灰验验,险些把云毓慪死,差被皇兄让人拉午门砍了。唉,总之,那时候,一言难尽。」
我:「之后的事到时候再说。你我叔侄二人几年不见,要多喝几杯。」
又要请士来法,又要啟檀把这些闹鬼的东西丢去,要不然她就抱着孩回娘家去,不和他过了。
他夹了一筷菜,再斟上一杯承州竹叶青饮了一,「叔,你日后打算如何?」
啟檀抬看我,「说真的,皇叔,你那时候为什么只让大皇叔一个知此事,即便怕皇兄那里瞒不过太后,旁人总可以说吧。」
啟檀再看了看我,「叔说的也是。」忽然笑,「不过也多亏了张屏,这几年不断地叔可能没死,叔可能真的死了,反復折腾。侄儿在船舱里瞧见你时,才没一惊一乍地把叔当鬼魂了。」
我端起酒杯,「叔比你老了不少,这番见解却不如你。就冲此话,叔当敬你。」
酒尽三壶,啟檀的微有些大,唏嘘地向我说:「叔,有些堵在心里的话,不能不和你讲。你总觉得当年被防着难受,可又不是你一个人难受。比如我其实比你更被防着。我与皇兄可是亲兄弟……当年父皇我母妃,小时候叔又疼我……直到我玩古董败了钱,人人都当我是败家,方才好了。也只有叔不避嫌肯借钱给我……搞得跟人人都稀罕那皇位似的。可皇兄,真的是个好皇帝,待我们这些兄弟,也真的好……我觉得,人生在世,总不能老想着那犯堵的地方……快快活活地过了,也就罢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到床上去,听了这句话,看他醉得不轻,遂把白如锦送的那个竹床再展开,将啟檀丢到竹床上,给他一个枕,啟檀翻个,立刻呼呼地睡了。
我:「我本就是个客商,日后估计也是天南海北四走走。」
他倒越说越顺,连浚叔也叫来了,我也懒得纠正他,现在应该叫旺叔或财叔。
啟檀吞吞吐吐:「但……遇见叔这件事……即便我不说,云毓那里恐怕也……」
啟檀,「住的厕房?」抬手指向我装的木桶,「叔你为何在恭桶边放个炉?是不是怕风着凉?」
啟檀苦着脸:「到现在侄儿还家宅不寧。对了,张屏最兴趣的,就是浚叔你。」
「恐怕更早知」几个字里蕴意刻,还是先替柳桐倚澄清,免得拖累他为好。
啟檀:「叔不会怪我贸贸然过来其实拆了你份吧……我本来是在犹豫,但想,昨夜云毓都在叔那里过夜了,柳桐倚恐怕更早就知,此事定然瞒不住……」
我几乎失手让他翻过栏杆跌到里去:「这是叔现在的住。」
我:「都是些陈年旧事,过去就算了罢。」
啟檀被我拖上二楼回廊,直着四看了看:「这个厕房得真别致。」
啟檀嘿嘿笑:「叔,我说的是实在理罢。」光却飘向了自我和他见面时便不断直勾勾盯着某,「那了这杯,叔你上那骨簪能取给我看看不?看年远,是不是个番的旧?」
啟檀不回衙门,送他去找柳桐倚,恐怕请人不成,反倒把柳桐倚熏跑了,我只得扯着他上了白家的小船,再回到我的小楼。
啟檀瞧着我,苦笑一声,「叔,张屏有句话还真说对了。你若真的没死,恐怕谁也不会信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小一日比一日猾,云毓还真替我瞒住了,他却蹿到店铺中,后跟着大堆京城带来和本地派遣的暗卫,当着白如锦的面几声叔一叫,白如锦当时没觉察,但凭着他和知府大人的关係,稍一打听,肯定就猜大概。他还满脸无辜地往云毓上推责任。
我:「柳桐倚是到承州之后才晓得,与你们时候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