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3/3)

躇片刻，向云毓：「随雅，西南山谷之事，你……当真不再考虑？」

云毓正摇着摺扇扇风，闻言直望向我，我看他神有些不对，他一句「王爷，臣……」刚，我脑中一，截住他的话衝而：「随雅，我有句实话和你说。我，我喜你。」

云毓握着摺扇看我，扇没动，神没动，神没动，他整个人，都没动。

这句话，我没打算说过，可忽然有，我此时不说，一辈就没机会说了的觉。

我有很多话想讲，又好像没话讲，期期艾艾了片刻，再斟酌：「随雅，我让你走，只是不想你犯险。我，我若有别的用心，那比杀了我自己还不可能。随雅……」

云毓终于动了，他合上摺扇，嘴角上扬，却是笑了，「王爷这句喜，着送了不少人，终于送到臣这里了。」

只这一句话，我便不了声了。

也就新近，我的确和然思说过。这句话，我统共和两个人说了，一个是然思，一个是云毓。

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然思，可被我惦记的然思，并非真正的柳桐倚。那是在半天云中飘着的一个幻影，我在心里画的。

从梦里醒了，才知确确实实的好。

转回顾，这几年来，陪我喝酒消遣的，和我聊天打趣的，都是云毓。之前没人与本王这样亲近过，而今唯有云毓，以后可能也没有旁人。

可惜，连这份实在，都是虚的，若非本王假意造反，云毓也不会亲近我，也可以说，与云毓的一场相，还是我骗来的。

五月十五之后，註定什么都会没了。

之后的事，本王暂不去想，但云毓被杀，还不如先要了我的命。

云毓笑意未褪，气轻描淡写：「王爷，大事当前，其他的事，还是暂时容后再说。臣一直说，这条，既是天让我选，更是我自己愿选。走了就要走到底。与旁人并无关係。臣会永远追随王爷。望王爷能早日登大宝，掌天。也望到时，皇上不会忘记臣与家父今日的忠诚。」

「皇上」两个字针一样扎我的耳朵。

云毓再笑了笑：「那时，后之中，自然各人济济，臣就不再凑趣添上一笔了。」

这话更扎耳朵了，想来我和云毓说，除了你，不可能再有旁人了，他也不信。

本来，若有他，又怎会有旁人。

我现在如同浸在十八层地狱的油锅里，可惜没人明白。

我抓住云毓的衣袖，「随雅，我今天说的话，固然荒唐，但都是心里的话。我景卫邑可能不是个什么好人，但随雅于我，再没什么及得上。」

云毓再瞧着我，片刻，又哧地笑了，「王爷这番话说得臣唏嘘不已，是否王爷又要和柳相说什么，预先拿臣演练演练。」

我訕訕地松开他的衣袖，方才抓的，天，我上和手心里，竟然都了一层汗。

我轻咳一声，訕笑：「兴许今天天，得有些昏。」

云毓恳切地望着我：「那王爷还是先暂时歇息吧，大事就在前，请千万保重。」微微躬，「若无他事，容臣先告退。」

他转离去时，倒是带起了一丝风，我尚未觉冷，风便没了。

我在亭中来回踱了两步，想苦笑。

云毓这样，是好事。月华阁那次，我明白了。现在他这样，算是他想透了。本就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