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3/3)

王一样，一向不大看得惯我。但他看不惯我的缘故与嘉王不同。

宗王承源在我等几王之中，年纪最，忠厚耿直，他早年也曾在我爹手过副将，虽然年纪比我爹大，但一直很敬佩我爹这个小皇叔，我爹过世之后，他还对我娘与我多有照顾，后来我染上了那癖好，宗王大怒，曾经数次拍案教训我，可惜我屡教不改，宗王遂与怀王府不再往来。

他一直觉得我事事无成，辱没了我爹留的这个怀王衔上的英名，兼又有让人不齿之癖，故而每每见到我，都会一副沉痛的神。

我看见他那副神，往往也会生一些愧疚之意，他沉痛，我不自在，心里都堵得慌，因此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与宗王不怎么见面。

我收起扇后，殿中的气氛又僵了一些，幸亏正在此时，皇上驾到了。

啟赭神肃然，双眉微皱，看来此番商议的是件大事。等叩拜完毕，我与眾王重新落座后，啟赭方才：「朕今日请诸位皇叔前来，是有一件事关社稷，却又难在朝堂上公议之事，想先与几位皇叔商量。」

我等都纷纷恭敬屏息倾听，啟赭停顿片刻，方才：「前几日那赫国派使者来朝，商议和谈，愿意献两座城池，年年朝贡，永世称臣。」

此话一，在座的其馀几王都面喜悦，宗王与嘉王的悦更甚，那赫国与我朝兵数年，我爹年轻的时候就在打，打到新岔换旧岔，那赫国的老王也崩了，他的独生女儿继位，我朝本以为换个女人掌权，能讨一便宜，立刻整旗鼓兵，谁料女王当时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是个不输男的非善茬，亲自率兵迎战，斩了我军一员大将，又再度打个难分难解。

可它蛮夷小国，实在经不住几十年打仗，自四五年前休战之后，便不再扰边关，听说还用了几个汉人文士为官，休养生息。这次派使者来议和，竟然愿意称臣，实在是件大好事。

但我皇帝堂侄的脸如此凝重，恐怕这个和谈并非如此轻易，那赫国那里又提了些什么条件。

我谨慎地：「自皇上亲政以来，广施仁政，天安乐富足，蛮夷小国折服在我天朝盛世与皇上的英明睿智之，主动俯首称臣，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是蛮夷多诈，不知是否会提一些不知低的要求。」

果然，啟赭肃然地叹了气：「让朕疼的，正是此事。那赫国的使者提了项请求，朕不知该如何回復。」

我：「能让皇上疼，必然很麻烦，难他们年年上贡，也要我朝赐年年赐他们金帛？或者想学些农耕之术或借些粮之类？」

各蛮国都不擅五穀耕，一向对绸缎织染术也十分渴慕。

我又跟着玩笑：「还好，那赫国的老王早崩了，现在是个女王在位，否则便要与我朝和亲，娶位公主了。那女王总不至于也提和亲，向我们要个皇吧。」

啟赭抬起，直直地望着我，缓缓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