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叹息,云毓挑眉看我,依然一言不发。
我:「此时此景,让本王有些慨,人生无常,一刻便不復这一刻光景,此刻也不復彼时心境。」
云毓的嘴角向上挑了一分,终于开:「王爷,多年心愿即将达成,为何反倒作此叹?」
既然本王已慨了,索彻底些,我:「正因如此,不由自主就有些叹。」我看向前方遥遥的一丛树荫,「云大夫,倘若你不是云太傅之,你还会不会参与此事?」
云毓侧首看我:「哦?难王爷是想问臣,是否因为家父,方才追随王爷?」
我:「不是,此刻你只当我不是怀王,只是景卫邑,我也只把你看云毓。」
云毓:「要是那样,我只能回三个字,不知。」他转首也向远看,「这事,我一般不大去想,的事想都想不过来了,何必那不存在的虚无縹緲事?不过——」
云毓又转回,拧眉瞧我:「难王爷此时心里还惦记着柳桐倚,方才如此慨?」
我怔了怔,随即:「这话从何而来,断不是因为此事。」
云毓负手:「多言说一句,其实王爷不必思虑太多,势已然如此,立场不同,无可奈何。我是觉得,如今我们与皇上太后还有柳桐倚等清们那边,不能说谁比谁更正义些。成王败寇,这才是世间真正的理。此事成,我们便是对的,此事败,我们就是反贼。皇上虽是王爷的堂侄,如今的天,可他想着除我们,我们为何不能想着除他?」
他这般直接地说来,我听得都直冒汗。句句都有理,可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他真不怕被人听见。
我拐个弯,把话题岔开,「你放心,我就算的确惦记着柳桐倚,还不至于因此了署。提到柳相,」我抬手摸摸臂上的伤,「云大夫你送我的这份礼,委实不太好消受。」
云毓笑了:「这件事我正打算找个合适时候向王爷解释。王爷受伤,的确是我的错。我原本打算不是如此,王爷的伤是误伤。」
据云毓说,他原本不知我那天会在那个时候经过那条街,预先安排几个告状的人,本打算拦轿后,扎柳桐倚一刀。丞相遇刺非同小可,必然要格外严查此事,我若趁机向皇上自荐,说不定就能督办此案。这样再来回往丞相府中探望问候,就了。
云毓眯起:「那天要动手时,我在茶楼上坐,恰好看见王爷的轿了暮暮馆,估算时辰,说不定能赶上此事。于是我吩咐那几人见机行事,扎得到柳相就扎柳相,扎得到王爷便扎王爷。没想到居然当真玉成了王爷勇救柳相一事,」云毓的神好像很叹地,「这,也算天意吧!」
本王是傻才会真当成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