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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绿灯前，想了想，糖糖说的应该是韩诚。

“怎么这么问？”

“他胳膊好像很疼的样，早上我见到他提东西还好好的。”糖糖趴在车窗上往远看。

“是吗？”

绿灯起步，陈暮江握着方向盘回想糖糖说的。

“小姨，那儿好像有人撞到大货车了。”

“哪儿？”

是滨江市中心主路叉，了一起特大型车祸，三辆货车连撞，十几辆小车追尾，近十余人受伤，伤不明，怀仁医院负责主要的抢救工作。

陈暮江减速，跟着前面的车队缓慢走，停时转看，有辆车正开过去，停在侧翻的货车后，周围是警执法车和救护车，车里来的人跑了施救的人群里。

“怀仁普外宋清梦——让让！”

有车在后面喇叭，糖糖看前方：“小姨，能走了。”

陈暮江回神，驶离车祸现场外围。

微博同城搜：#滨江超大型车祸#通制路线请绕行#直击车祸现场

“走吧，我们绕路上速。”姜迎调好导航对韩诚说。

裴轻舟一个人坐后排，收到陈暮江的消息，压嘴角压的很难受，完全没听到姜迎的话，更不知为什么要绕路。

不对。

她压就不记路。

陈暮江发的是：明天见。

不是江北见，是明天见，还附了一颗小红心。

搭着车窗看疾速划过的田野和山廓，心与来滨江时已大不相同，来那日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需要铭记的日，比她生日都要重要的日，比陈暮江生日也重要的日。

突然觉得很轻松，像是云层被冲散不必再惦记凝雨拥风，遮挡月，它只一片无所附属的云。

“那个简笔画的事儿，我跟相关的制作公司讨论过了，这是他们给的方案，以及定价。”姜迎递iPad给裴轻舟。

裴轻舟接过，一看价格，诧异。

99元？

这就能值99元？

一副她都觉得不是很好看的画，还是随手画的。

姜迎回看她：“怎么了？价格太低了？”

太低……？

裴轻舟抬，挤挤话，说：“太贵了吧…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