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回,望向办公桌的方向。声音犹在耳边回,说话的人却消失在空气之中。灰蓝的衬衫领被悄无声息地洇,他怔了片刻,迫自己挪开视线,不去贪恋回忆。拉开屉,他褪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到显的位置,随后拿唐喆学领给自己的那把警用九四式,“喀拉”一声将弹上膛。
方局瞪起打断他:“这是市公安局,谁说了算?”
“嗯?”
他缓缓闭上,一,咽满的苦涩——
旁边等着带林冬去“过堂”的警员听了,忙将视线投向方局,低声:“方局,那边等好久了,要是再去换衣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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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有人要求停他的职,让我给驳了。”
“组,吃个包吧,还的。”
脱去上的便服,一件件换上制服。他用前所未有的虔诚一颗颗系起纽扣,平整掖腰的边角,系鞋带,将线拉得笔直,对着镜将警帽正。镜中映笔练的形,压在帽檐的,沉得宛如渊。
林冬垮了几个小时的脊背缓缓直起,镜片上映同僚那庄严的银帽徽,语气异常定:“我去换制服,我是个警察,绝不会让任何人像审犯人一样审我。”
回手带上门,林冬走到衣帽架旁边,凝视着刚送洗回来、熨平整的制服。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再穿上这衣服。无论结果如何,警队里也容不他这样有个杀警哥哥的人存在。退一万步说,便是同僚能容他,媒呢?记者的穷追猛打仍历历在目,鲜血划过脸侧的依旧。
“嘛去?”
“谢谢。”林冬顿了顿,“还有件事。”
“能让我回趟办公室么?”
然而没有,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没有。林冬的生是代替林藉失独的父母,当警察是为了完成林的夙愿,而一旦林回来了,他的这伪装也将被彻底扒。
这件事一关系都没有。”林冬说着话,涸的眶微微泛红,“一开始把他推开就好了,都怪我。”
几个小时以来他想了很多,从收到毒蜂的第一条警告,到张卓临别时留给唐喆学的那句话。他现在无比确信,毒蜂早就知他们是亲生兄弟,小时撞的故事本就是个可笑的谎言。是祈铭意外地发现他们的关系,迫使对方不得不在他面前演戏,也让他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以为,有了家,有了亲人,有了未来。
对方一梗,随后挂起“你是局当然你说了算”的委屈表。方局也不跟他多废话,亲自“押”着林冬去悬案组办公室换制服。于对对方隐私的尊重,他并没屋,而是守在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