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卸所有伪装脆弱漆黑的眸,就一活生生地同时撞了夏枝野的底。
那一刻他意识到,他比他原以为地更早地喜上了宋厌。
或许就是那一次撞破宋厌换上喜服的时候,他就有见起意地想过,如果这是个女孩,以后他新娘多好。
可惜宋厌不是个女孩,是个男孩,所以就只能以后他的新郎了。
但这也没有关系。
“宋厌,我们总会一直在一起的。”
他轻轻碰上宋厌角的伤,然后地吻了去。
那是宋厌记忆里少年时代的夏枝野最用力最无望又最笃定的一个吻。
似乎是试图用这个吻向年少无能为力的他们证明着即使他们一无所有,他们依然会彼此,抵得过岁月漫,抵得过距离遥遥,抵得过世间的偏见和未知的余生路。
以至于很多年后,宋厌都能回忆起那个吻里鲜血的甜腥和泪的咸涩。
那时候他已经着那枚刻着夏枝野名字的婚戒了很多年,可是每当回忆起那段日的时候,依然总是会想明明当时什么都没有,怎么就那么幼稚又中二地对彼此充满信心,认为他们一定会永远一直在一起。
也或许那些幼稚和中二就是年少恋里最令人动容的地方。
比如幼稚到在离开前的那些日里,他们每天都要穿着侣装,在校园里招摇过市。
比如幼稚到夏枝野给他买了466支薄荷味的糖,让他每天吃一,说糖吃完了,他就来了。
比如幼稚到上课的时候总是会在课桌底牵着手,晚自习的时候总是会躲树林里亲吻,睡觉的时候总会一起挤压616宿舍那张狭小无比的单人床上一起相拥而眠。
再比如幼稚到形影不离腻腻歪歪,连夜也舍不得合上,像是生怕少看对方一。
也比如幼稚到在南雾三中110周年校庆的文艺汇演上,搞了不顾大又墨重彩的那一幕戏剧。
当方尝饰演的祝母要求梁山伯亲手写一封断信给祝英台而被拒绝时,祝母愤而甩袖:“你不写?你以为愤怒就会改变你跟英台的命运吗?要怨就怨你们太多想法,年少无知到了以为你们不喜就可以改变周围的人!以为靠你们两个就可以改变这个时代!”【1】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清清楚楚地落了坐在第一排的杰校友宋先生耳里。
台的人轻哂一声。
台上的人却不卑不亢,不移:“我曾允诺于他,待我及冠之日,定会上门提亲,他于我有意,我亦钟于他,所以父母之命,生死之逾,皆拦我不得,纵使生不能成婚,死亦要成双。”
于是一语成谶。
祝英台迫于父母之命穿上大红嫁衣嫁于文才。
梁山伯相思成疾一素缟,至死未能再见到祝英台一面。
祝英台的轿路经梁山伯的坟前,一嫁衣裳,却无想嫁人,绝望之中,碑而往,倒于血泊之中。
灯光暗,哀乐起,空中落纷纷扬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