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毁天灭地,烧得他前血红,眉心突突。
殷瀛洲大怒,猛地重重一拍手边茶碗,瓷应声碎裂,桌上东西齐齐一,茶壶震倒,向桌边,茶汩汩而。
袅袅一激灵,宋云岫伤痕累累的手臂闪现前。
她悄悄向后挪了挪。
早在薄刀岭,她即知殷瀛洲绝非良善之辈,这两年的修心养气,不过是在虎狼本上加一层羊伪饰。
殷瀛洲神鸷冰冷,一时再未上前。
稍顷,“喀”地扣好带钩,一伸,勾过张圆凳,在她对面大金刀坐,嗓音冰里浸过也似,每个字都丝丝冒着寒气,“除了那天夜里要了你之外,我自认从未对不住你,你要和离,要我签放妻书,总得给我缘由。”
“就算官府判人斩刑,都要让死囚死个明白。”
袅袅像是聋了哑了,半晌也不吱声。
殷瀛洲见她不再言及和离,脸稍霁,于是动之以晓之以理,之以威诱之以利,将个中利害一一摆在她面前,“你家资颇丰,又生的貌惊人,却一无父兄亲族,二无夫家帮持,孤一人,就不怕落到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歹人手里,把你生吞活剥了?难你非要经了他们,才能觉我的好来?”说着,不屑冷哼一声:“旁人却不见得像我这般疼你。若是摊上位好赌的,败光你的家产不说,还要再卖了你抵债。风月地里调娼妇的招儿有的是,只怕你想死都死不成,凭你这容貌和,倒也能个万人追捧的魁。狎的可比我难伺候多了,有施癖的不在少数,你宁肯让他们糟践,也不愿跟我?”
小妻绒绒的发近在边,殷瀛洲忍想一的心思,接着又:“和离了,你是决不许我带走霄儿的,他才这么小,就要和父亲分开。倘若你遇人不淑,我亦无法时时庇护,他便将重蹈我的覆辙,呵斥打骂动辄得咎……你忍心麽?”
话至末了,语气沉郁,已有些伤痛自毁的意味。
不消他说,她也清楚得很,她要自门,持家业,定然常常抛面,没了男人,孤抚育幼的貌母亲,少不了狂蜂浪蝶的觊觎扰。
他的过往,他给予的孩,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摧折她的肝,绞割她的血。
她怎能不知他的好?
袅袅不言不动,只抱膝僵坐,垂盯着地毯上华艷丽的并莲纹神。
明日叫人换了它罢,颜太轻浮了,纹样也不好。
“殷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