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伍.花满市，月侵衣(2/2)

殷瀛洲将她的手放在心，睫低垂，掩住一双狭眸，故作痛悔地摇：“既如此，我也只好剖心以证了。”

正说着，一艘张灯结彩的两层画舫缓缓靠近，舱灯光暧昧，隐隐传男女的嬉笑浪语，船一个簪金银穿红着绿的矮胖妇人笑得山烂漫光满面，挥舞桃粉帕大肆延揽：“公生的真是俊俏，可是要登舫一游？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艺俱佳，包伺候得公舒舒服服！双星佳夜，公却孤只影，妈妈我着实心疼呢！”

说罢，也不顾妇人如何回话，拉着殷瀛洲胳膊，转便走。

添加书签赏心乐事，可自三月以来，林林总总许多是非，亦久未踏足茶楼，不知说书人又新添甚麽故事传奇。

因那生气，着急，那有失风仪的举止言行，皆是她在意他，珍视他，不与旁人分享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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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被着也似，嗖一回手，顾左右而言他：“这么多人，拉拉扯扯的像甚麽话。”

女嬉笑着将各式灯置于中，任它随波逐月而去，替自己将心愿上达天，求一个姻缘满。

“你仍惦记着艺俱佳的姑娘们，是不是！还有多少个旁人是我不知的？”袅袅气结顿足，急得圈泛红。

袅袅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

论脸厚，她从来占不了上风。

“想得！他才不去你那劳什破船！”女孩儿像只护炸的小猫，从殷瀛洲背后闪，举起团扇，气冲冲地指着妇人怒喊：“快走！”

袅袅扬起秀巧的颌，“哼”一声：“言巧语，又来哄我，我不信。除非……除非你拿诚意。”

“时辰还早，那……去坐船？”

游船也有清船船之分，显然胖妇人是船的老鸨。

打老遠就看他形峻，贵气人，直觉便是位富家公哥儿，这等有钱羊，不狠宰一笔怎能放过。

金莲，即与万千灯一，悠悠漂向遠方，袅袅怔怔轻叹一声，殷瀛洲察觉，却未多言，只将她颊边一缕散发别在耳后，举起一堆零嘴，问：“还吃麽？”

“我怎敢让小伤心，你就是我的命，哪还有甚麽旁人。要是我负了你，你便用鞭狠我一顿，再赶我去柴房。”

路过一座桥边，殷瀛洲突然问她。

话音刚落，河岸对面一条闪光银龙直窜云霄，“砰”地一声，散作满天繁星，瞬间照亮夜空，接着又是几朵烟连连绽放，竟是那家商在燃放焰火，既为招徕客人，也在夸显财雄。

原是袅袅被他挡着，又在暗，妇人未发觉此并非殷瀛洲一人。

乘船坐观上夜景是

再逗去，真要将小媳妇儿气哭了。

殷瀛洲被她拽着一路匆匆急行，又好笑又有些发自心底的快。

殷瀛洲笑着低看她，神邃缠绵，更甚今宵景。

见袅袅不应，又怅叹：“心肝儿虽不会武，却十分擅用刀。”

袅袅闻言，终是绷不住，抿浅笑：“那你喜不喜？”

“或是找个茶楼听说书的？”

“不坐船了？”

“不吃啦，明日再吃。”

殷瀛洲试探着去揽她纤腰：“莫要恼我了，嗯？”

袅袅不解，殷瀛洲便：“你一恼，就像用刀我的心窝，烂了也不见血，可知是位使刀手。”

石阶遍生青苔，难行，所幸临岸灯烛明亮，于视线无碍，袅袅提着裙和灯，小心到边。

袅袅不兴地瞪他一，殷瀛洲不免苦笑。

“再多几刀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