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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米兰昆德拉之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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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从另一角度看去也有几,一事关时政,一事关人生。他认为事关人生的哲学与文学血缘亲近,文学一般并不会给读者理念化的觉,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和卡夫卡的《变形记》即是例证。只有在人生的问题之外去博学和思,才是五官科里治脚气,造成理论与文学的功能混淆。这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观

如此,我对小说中过多的理念因素仍有顽固的怀疑。且不说某些错误的理论,即便是最彩最有超越的论说,即便是令读者阅读时击节叫绝的论说,它的直总是带来某局限;在文学领域里,理念图解与血浑然蕴丰富的生活象仍然无法相比。经过岁月的淘洗,也许终归要失去光泽。我们现在重读列夫·托尔斯泰和维克多·雨果的某些章节,就难免这样慨;我们将来重读昆德拉的论说小说,会不会也有这遗憾呢?

但小说不是音乐,不是绘画,它使用的文字工使它最终摆脱不了与理念的密切关系。于是哲理小说就始终作为小说之一而保存来。现代作家中,不是肢解艺术还是丰富艺术,萨特、博尔赫斯、卡尔维诺、昆德拉等等又推了一批彩各异的哲理小说或哲理戏剧。

也许昆德拉本就无意潜纯艺术之,也许他的兴奋和用力除了艺术之外,还有思想和理论的开阔地。已经是现代了,既然人的神世界需要健全发展,既然人的理智与觉互为表里,为什么不能把狭义的fi(文学)扩展为广义的literature(读)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显然是一很难严格类分的读。第三人称叙事中介第一人称“我”的大篇议论,使它成为理论与文学的结合,杂谈与故事的结合;而且还是虚构与纪实的结合,梦幻与现实的结合,通俗的结合,现代主义先锋技巧与现实主义传统手法的结合。作者似乎想把好都占全。


在翻译过程中,最大的信息损耗在于语言,在于语言的彩、节奏、语序结构寓藏着的意味。文学写人心,各民族之间可通;文学得用语言,各民族之间又不得尽通。我和韩刚在翻译合作中,尽反复研究,竭力保留作者明朗、简洁、缜密、凝重有力的语言风格,但由于中西文平都有限,加上表音文字与表意文字之间的天然鸿沟,在语言方面仍有遗珠之憾,错误也断不会少——何况英译版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持其捷文原作的语言品质,更在我们的掌控之外。

因此,对这本由捷文英文、又由英文中文的转译本,读者得其大意即可,无须对文字过分信任。

幸好昆德拉本人心志颇大,一直志在全世界读者,写作时就考虑到了翻译和转译的便利。他认为捷文生动活泼,富有联想,比较能产生,但这些特也造成了捷文词语较为模棱,缺乏逻辑和系统。为了不使译者误解,他写作时就特别注意遣词造句的清晰和准确,为翻译和转译提供良好的基础。他宣称:“如果一个作家写的东西只能令本国的人了解,则他不但对不起世界上所有的人,更对不起他的同胞,因为他的同胞读了他的作品,只能变得目光短浅。”

这使我想起了哲学家克罗齐的观:好的文学是一文,严格地说起来,文不可翻译。作为两个层面上的问题,昆德拉与克罗齐的观两相对立,可能各有其依据。不如何,为了推动民族之间的文学,翻译仍然是必要的——哪怕只是无可奈何之作一浅表的窥探。我希望国的捷文译家能早日直接译昆德拉的这捷文作品,或者,有更好的法文或英文译者来这个工作,那么,我们这个译本到时候就可以掷之纸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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