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不知还能说什么,他垂,坦白:“我都知……”
辞年忽然红了睛,垂看着自己的手,久久未言。云鸿也并不促,只替他倒了茶,劝:“你若是需要我帮你,还请说实话,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可以发誓。”
“师父,你别……别骂我哥!”云鹄追上来,赶忙拉开了两人,“我哥没……”
他看向云鸿,轻声:“所以这些,你一直都知,是吗?”
云鸿摇:“这不可能,你从哪里摔一跤,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你往日里也没少在储仙台走动,人间也去过几趟,到底是遇着什么了……你的丹元,它……”
云鸿打断:“因为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云鸿虽为掌信使,但平日里来往送信,走街串巷,也接了不少人,多少懂些医理岐黄。他平日里常去储仙台看往云鹄,也自然认得这自来熟的小狐狸,他既有此一问,云鸿也不敢怠慢,原本看他脸苍白,只以为是上哪受了伤,患疼起来,自己吓唬自己,可谁想这诊察的灵丝牵去,才发觉这问题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说着不信命数,将受伤孱弱的栖洲在榻上,用自己那颗鲜活完整的,换了栖洲永远只能缺损一块的,不完整的丹元。在昏睡的那些时日里,那颗健全的丹元,便抓时间,替即将渡劫飞升的栖洲,将他为救师父而倾换的所有灵力慢慢补全。
无论云鸿怎么诊察,都探不到那丹元的廓,他越发觉得怪异,只能重新看向辞年,正问:“你到底怎么了……”
辞年却笑:“我摔了一跤。”
昔日储仙台,辞年换丹元,拖着已经残损的躯壳,使劲浑解数,终于在掌信司的会客室里见到了云鸿。云鸿与云鹄并不相像,但毕竟相久了,言谈举止见,总会有些相互影响的痕迹。掌信司一向是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批阅送信的功夫苦,信鸽难免聒噪,来往的人偶尔还会被个别调的信鸽啄两,久而久之的,来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栖洲忽然吼:“你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知他吃了多少苦!为什么不同我说?!”
云鸿沉默,一时不知该作何应答。他:“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得说实话,我才能帮你。你来找我,不就是希望我能帮上忙吗?”
辞年寻到掌信司后,脱的第一句便是:“我还能成仙吗?”
栖洲醒来的那日,是渡劫,是飞升,也是辞年奔赴巡司着自己谎话连篇,更是他们的永诀。
辞年咬咬,轻声:“那我这颗丹元,往后没法成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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