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在他身上的不是别人,是栖洲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下凡这一趟究竟经历了什么?辞年又无数的问题,却什么都来不及问。他搀起摇摇欲坠的栖洲,往自己那竹林边的小院子走去,每走一步,他便觉得身旁搀着的人又虚弱了几分,不过短短的路程,栖洲竟走得满头虚汗,面色苍白,临到门口时,竟连抬腿迈过门槛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辞年吸吸鼻子,将自己塞到栖洲怀里,咬紧牙关,铆足了劲,才把他稳稳地背到背上,艰难地进了院子。可一进院子,两人便一同摔到了地上,辞年顾不得许多,他一脚踢上了门,给院子落了锁。栖洲扑到在地上,却连翻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辞年忙奔过去,握着他的手,却只能感觉到一阵冰凉。
他从前从不是这样的。他的栖洲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和煦而有力的,那双拉过他抱过他的手,也永远都是温暖的。而现在,这掌心却凉得像冰,任凭辞年怎么将它捂进怀里,都纾解不了那如坠入寒冬的冷意。
“怎么回事……”辞年急得直哆嗦,他解了身上的外袍,拼命地往栖洲身上套。可无论衣服再多,怀中人的手也依旧是冷的,辞年颤抖着攥起他的手,却见那长袖下滑,手腕上的砗磲白净如新,他忽然想到,自己做这砗磲的时候便设下了心思,若是体内有灵力流转,这砗磲该是和红绳一般颜色,还会散着淡淡红光……
可此刻它却是白色的!
栖洲的灵力都去哪了?
他可是马上就要飞升了啊!准神官飞升成神官,无论如何都要经历天劫,储蓄了许久的灵力一朝丧尽,栖洲要拿什么去抵抗那些苛刻的历练?
辞年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他来不及细想,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捧起怀中那人冰凉的脸,对着那苍白的薄唇狠狠吻了下去。这个吻又凉又苦,与他设想了无数次的亲昵没有半分关系,灵力在唇齿间流淌,辞年把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灌了进去,直到栖洲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甚至开始用手推他,也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
这个吻太过绵长,直到一丝倦意袭来,辞年才终于松开了手,重新捧起栖洲的脸,紧皱着眉,死死盯着那人的眼睛。没等栖洲开口,他便喘息道:“你听我说……栖洲,你听我说……”
“你没有偷东西。”辞年用力吸了吸鼻子,他听见了门外急急的脚步声,他知道他们已经顺着痕迹赶来了,“你没有偷任何东西,你一直在凤麟阁里,昨日云鹄和云鸿来看你,你留云鹄吃了饭,他快到傍晚就走了,随后你就睡下了,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出过房门一步……”
辞年又道:“你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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